傅修聿彻底绝望,下意识的捂着了脸。
“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我为何隐瞒着她。”
不多时。
皇帝那边又催了好几次,傅修聿硬着头皮换上朝服。
突然,他的衣袖里“哐当”掉出个东西。
低头一看,正是玖儿那日赠他的“生辰礼物”!
朝堂之上,宴席隆重,皇帝笑容满面。
傅修聿低声询问几个同僚,“是何喜事,突然举办宴席!”
“哎呀,王爷早朝未到,还不知吧,这塞北和亲有人选了,这不急着送嫁呢嘛,塞北那边也催的紧。”
“我朝只一位公主沈霁月,她不是抵死不愿和亲么?”
同僚眉毛一挑,得意道,“王爷有所不知,前几日,有位民间女子自请和亲,陛下认了义妹,也算是小公主了,可这是皇室秘密,就对外宣称,流落民间的公主被找回,应付塞北。”
傅修聿不耐烦的扫视了一圈热闹的宴席,讥讽之意及深。
“塞北苦寒,人人避如蛇蝎,还有这般蠢货上赶着去过那苦日子,愚钝至极!”
“大人慢慢庆贺,我有事先走一步。”
傅修聿转身离席,终于得了空隙,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玖儿送的锦盒。
“玖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抛下我的,否则怎还会惦记着我的生辰?”
他满心满眼的欢喜,轻轻打开锦盒。
里面是烫金的布帛,看上去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分明是圣旨才会用的布料。
他拿起来,看到内容的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
上面写道,顾氏玖儿,认为义妹,代朝和亲嫁与塞北王!
“哐当!”
圣旨闻声而落,重重砸在地上。
傅修聿仿佛一瞬间抽干了魂魄,身体摇摇欲坠。
和亲之日,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幔,深深回望了一眼这繁荣之地。
这一走,便是永远,想来我无牵无挂,无依无靠,是和亲的最好人选。
有生之年能为故土做点什么,也算心满意足了。
因为塞北那边,和亲事宜一拖再拖,马夫的脚程很快。
我到塞北之时,不过短短五日,但走的是捷径,颠簸得要命。
城外迎接的队伍隆重,眼前的男人面色冷峻,却浑身英气逼人,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坚韧之色,他彬彬有礼的朝我伸手。
我看到那手掌上斑驳的伤口和重茧,想必是常年征战的人。
“公主,这便是塞北王,澈格乐”。
澈格乐笑着扶我下车,臂膀又粗又结实。
热闹的人群,我听见有人对着我高喊,“赛韩!”
我偷偷问他,“是什么意思?”
澈格乐眉眼带笑,“就是说你漂亮的意思。”我不由的双颊发烫,羞怯的垂着头。
澈格乐爽朗大笑,轻巧的就将我抱了起来,朝人群大喊,“赛韩,赛韩”!
我被这样的举措吓了一跳,慌乱的挣扎,“你放我下来,别这样。”
澈格乐愣了一瞬,还是乖乖将我放下。
双脚落地,我感受到胸腔猛烈的跳动,激动的情绪蔓延开来。
“抱歉,我们塞北不讲究你们金陵那些繁文缛节,崇尚自由欢乐,冒犯你了,婚礼已经备好走吧!”
话虽如此,我和澈格乐的婚礼却办的极为隆重,我穿着繁重的袄子出来时,台下一片欢呼,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