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聿疯了,将整个摄政王府翻了个底朝天。
他颤抖着手,捏着那破碎的簪子问下人,“王妃她去了哪里?她到底去了哪里?”
小厮颤颤巍巍,手指向了‘竹苑’的方向。
“王妃离开之前,命几个下人去了竹苑,也许……”
话还没说完,傅修聿一路狂奔,都顾不上坐马车,中途因为跑的太急还狠狠摔了一跤。
他狼狈的爬起来,不管膝盖钻心的痛楚,疯狂往竹苑赶。
抵达庭院门外后,傅修聿心底腾升一股浓烈的不安。
他喃喃自语,“玖儿,玖儿一定在里面的,她肯定是在等我回来的。”
“吱呀”一声,竹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满院的桃树被砍了个干净,连根枝条都不曾留下。
傅修聿在泥泞的土地上转来转去,半晌爆发一声怒吼,“哪去了,这三十三棵桃树都哪去了?”
看他如此癫狂的样子,过来的下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打颤。
“王爷,不关小人的事啊,是王妃命小人通通砍掉的,她还特意嘱咐,连一根枝条都不能留。”
“王妃还说,脏了的东西,她不要。”
傅修聿听完两眼一黑,颓然跌坐在地上。
摄政王府人人敬小慎微,只因他们王爷最心爱的女子抛下他销声匿迹了。
傅修聿坐在那个空荡的厢房,整个失了神魂一般。
第二日,长公主沈霁月登门拜访。
她进门就急不可待的抱住了傅修聿。
“聿郎,今日是你生辰,我来给你庆生了。”
傅修聿本能的后退一步,眼底满是凄然,“玖儿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沈霁月嗔怪,“走了就走了呗,看来她还懂点分寸,没再缠着你。”
“什么?!什么叫懂点分寸?”
傅修聿眼眶发红,死死钳住沈霁月的肩膀,声音低沉。
“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你说了什么?”
“嘶——”
沈霁月恼了,猛的推开傅修聿,“傅修聿,你弄疼我了!”
傅修聿咬牙,咽下即将失控的心情,牵着沈霁月,温声询问,“霁月,你到底同玖儿说过些什么?她怎会离我而去?”
沈霁月白眼一翻,满眼嫉恨与不屑,“谁让那贱胚子在我面前炫耀她是摄政王妃,我就驳了两句嘴。”
“你如何驳她?”傅修聿攒紧拳,怒意几乎掩藏不住。
只见沈霁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腰带,嚣张的晃了又晃,“喏,用这个啊,让她见证你我的情谊可不止说说这么简单。”
傅修聿颤抖着手捏住那条腰带,赫然在里衬看见了顾玖儿亲手绣制的名字。
这是玖儿曾为他缝制的腰带,怎么会遗落在公主手里,还让玖儿看到了?
极致的痛苦让他腹部痉挛,面如菜色。
他忍着难受,声如蚊呐。
“霁月,你先回吧,我今日不适,不能与你结伴出游!”
“傅修聿,你耍我呢!那***一走,你就跟失了魂一般,我看你就是放不下她,你还要不要娶我?”
不知是哪两个字戳了傅修聿的疼处,傅修聿瞬间暴怒失声大吼,“滚,你给我滚!”
……
沈霁月气鼓鼓的离开摄政王府。
皇上召见,傅修聿也称病拒了,他挨个盘问府中下人,企图得到一丝玖儿的线索。
一个小厮跪在地上,颤着声回复。
“祈福那日,王爷走后,娘娘命小人驾马车追上您,结果在竹苑看……看……”
“看到什么!!说啊!”傅修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
小厮吓得牙齿打颤,“看到王,王爷和长公主在一起,娘娘大哭一场,回来时还摔伤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