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与我定了亲,一起出宗历练的路上。
为了教训我,他带着一众弟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底是年轻弟子,有些不安:
「如今凡间魔族为了找到魔草派了不知多少强兵悍将,留她一人,会不会不安全?」
夜岸毫不在意:
「至多不过重伤罢了,反正她也不知道疼,这便是给她的教训。」
如他所言,我这一路遇到了不少魔修。
看见的人间惨剧更不在少数。
好在我不知道疼,所以哪怕身上被魔修扎了几个洞,面对一脸惊恐被救下的凡人。
我也能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无碍。」
他们丢下草药,仿佛身后有鬼一般地跑了。
这很正常,在宗门其他人瞧见我全身血迹却不知痛感的模样也会惊恐。
没人会不害怕怪物。
不过没关系。
师尊说过,拯救苍生本就是修仙者己任。
不能因为个别的无知就迁怒所有人。
直到我一路杀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池。
那个在二楼被魔修强行扣住的貌美女子梨花带雨: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妈妈放过我一次!」
门外老鸨冷笑:
「贱皮子,居然还敢偷银子逃跑!今日非叫你知道什么叫厉害不可!合该让早早接客!」
但魔修残暴,她一个纤弱凡人,如何能受得了活的下去?
她停止了挣扎,眼中闪过绝望,眼睁睁地看着窗户被合上。
魔修笑声尖锐:
「不过一凡人女子,睡之再吃尽她那一身骨血,也算饱餐一顿!」
魔气化为锁链,将她拖拽在地上。
因为挣扎,破皮流血。
她眼中彻底没了生气。
偏偏也就是这时,一把长剑破开二楼。
魔修大惊:
「来者何人?!」
却见我踏风而来,面无表情地握住宝剑:
「玄清宗,杜子笛。」
话音落地,一切已然在不言中。
正魔不两立,不死不休。
魔修瞬间杀气腾腾。
反手朝我攻来。
霎时间,魔气冲天。
黑雾蔓延,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他大笑:
「玄清宗?死去吧!」
这也是他此生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低头,一把长剑贯穿他的喉间。
又稳又准。
我从迷雾之中走出,拔出自己的剑,不看没了力气轰然跪在地上的魔修,淡淡地道:
「我没时间和你闹了,我还要赶路。」
我还没追上队伍呢。
倒不是多在意夜岸。
只是师尊说过,人间危险,不能掉队。
但总有人和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我。
譬如现在,我的衣摆被人抓住。
我低头。
那个貌美的女子苍白可怜,一双明眸善睐含泪瞧着我:
「仙长,你带虞灵走吧。」
「虞灵愿意给仙长做牛做马。」
「可我有剑,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
我实话实说。
虞灵一噎,怪异地看了我健稳的身姿一眼,脸一红咬牙:
「若是其他,虞灵也是愿的!」
我:「……」
我歪头看着她,眼中困惑。
其他……是什么?
可我还是救了她。
用没剩多少的银子。
只因她是一众人中,第一个愿意与我亲近的。
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艳羡。
既然想了,那也这么做了。
至于银子,那本就是身外之物,我并不在意。
我觉得,她是想和我做朋友。
要不然她为什么一路抱着我的手臂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