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子笛,玄清宗大师姐,杜家长女。
一岁会说话两岁能健步如飞三岁出口成章四岁熟读诗书,更别说我十岁筑基二十五金丹的惊绝天赋。
到了二十八岁,修仙大族夜家与杜家联姻,师尊将我与夜岸叫到跟前:
「既已了终身大事,又恰逢凡间不平,魔物降世,尔等且去这红尘一遭吧。」
这事早有传言,魔界滋养数百年的魔草流落凡间,不知所踪。
说是一起去,可夜岸半路就将我丢在原地,冷笑:
「杜子笛,别以为拿两族联姻就能压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次当是给你个教训,等知道错了,再来寻我!」
夜岸,我的未婚夫,亦是我的青梅竹马。
但至始至终,他都厌恶我。
究其原因,大抵是每次比试,我都将他打得极为狼狈。
终于,他面子挂不住偷偷来找我:
「若你能让我在众人面前赢你一次,我便与你做朋友。」
整个玄清宗,所有人都知道,天资卓越的大师姐是个无情无感的怪物。
自然,他们都离我远远的。
夜岸知道,纵然我不说、不问,可看见三五成群的弟子待在一起,总是会停下来驻足几秒。
他私下嘲讽:
「什么无情无感,也不过是一条可怜巴巴没人要的狗。」
我不懂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我是狗吗?
那挺可爱了。
故而,我闻言后点了点头。
我真真艳羡他人能两两相伴。
所以我答应了他。
可他还是不满意。
明明宗门大比上,他与我对决,见他一起剑时,我立马就丢剑啊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陈述:
「我输了。」
夜岸顿住。
叫嚣着让夜岸将我打下来的同宗们也顿住。
片刻之后,是骤然大笑之声:
「夜岸!你做了什么丑事?连最不讨喜的怪物宁愿认输也不愿与你对决?」
「这哪里是认输,分明就是羞辱啊!」
还是奇耻大辱。
夜岸脸都绿了。
他夜家大少,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偏偏在他羞愤要走时,我还不离不弃地在他身后要报酬:
「你说过,我认输了就与我做朋友的。」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周围一静。
更大的笑声响彻仙台:
「要我说,夜岸你就答应她吧!一个怪物和一个懦夫,正当相配!」
「打不赢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作假,可笑可笑!」
一众嘲讽之下,夜岸终于忍无可忍:「杜、青、辞!」
我以为他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却不想他居然突然转身,一剑朝我刺来。
剑锋贯穿我的臂膀,血流如注。
他一愣,显然在意料之外,我居然对他没防备。
可这不怪我,对朋友本来就不该有防备。
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却又很快理直气壮:
「谁让你蠢,活该!今日我非要打败你!」
挥动的剑锋又快又急。
我:「师弟,你别过来。」
他却越发士气高涨:「求饶?晚了!」
有弟子也觉得不妥:
「如此偷袭,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便立刻被人反驳:
「对一个怪物说什么公平?刺了就刺了,反正她又不觉得疼。」
而我不得不反抗,然后把夜岸打得躺地如死狗。
断了好几根骨头。
我很认真地歪头:
「师弟,我都叫你不要过来了。」
从那以后,玄清宗流传着我爱夜岸而不得,痛下狠手、死缠烂打的传闻。
也是那时,夜岸笃定我恶毒下作,为了他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