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两年,但此刻不想再纠缠。
“两年?!”
他踉跄半步,伸手想拉我,却在指尖触到衣角时僵住。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撞开,许妍醉醺醺地扑进他怀里,香奈儿五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周叙白慌乱地撑住她肩膀,目光却死死盯着我:“她喝多了,我们平时不这样的,棠棠……”
“我知道。”我微笑着点头,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许妍却突然抬起头,眼尾泛红地呢喃:“学长,我好难受……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她纤细的手指缠上他的领带。
而他僵在原地,苍白的解释在酒精味里显得格外苍白。
许妍呼出的酒气扑在周叙白颈侧。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终究没推开那双环住他腰的手臂。
我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他曾皱着眉推开满身酒气的伴郎,说 “闻不得这味道。”但此刻却任由许妍倚着他,指尖还虚虚扶着她的背。
周叙白越过许妍肩头看向我,眼神带着讨好:
“你先等等,我送她上出租车就回来,我们一起走?”
话音未落,许妍突然低低呜咽一声。
然后整个人软软倒进他怀里,发梢扫过他泛红的耳尖。
我攥紧包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不用了,看她这样离不开你,我自己能回去。”
不等他开口,我转身向包间里的同学们道别。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格外清脆。
周叙白追了两步,却被许妍拽住袖口。
她歪着头呢喃:“学长…… 别走……”
声音娇软得像只撒娇的猫。
我推门而出时,最后一眼看见他被扯得踉跄的背影,像极了无数个被打断的约会夜晚。
代驾平稳行驶在高架路上。
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喉咙发紧得难受,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满脸是泪。
想起有一年跨年夜,我们也是这样挤在出租车后座。
他把我冻僵的脚捂在怀里,笑着说 “以后每个冬天都要暖着你。”
手机震动起来,周叙白的消息跳出来:
“她吐了一身,我帮她收拾一下。”
停顿两秒,第二条跟上:“今晚可能要在这边照应,你早点睡。”
街边橱窗里,一对情侣正隔着玻璃亲吻。
他们的影子重叠又分离,最终消失在后视镜的尽头。
我盯着手机屏幕,周叙白的消息在对话框里格外刺眼。
记忆里,他总嫌我追问行踪太啰嗦。
那句 “别拿这些破事烦我” 还犹在耳畔,此刻却破天荒主动报备。
原来人心死的时候,连争吵都觉得多余。
手指在键盘上悬了悬,最终只回了个 “嗯。”
很快又弹出新消息:“她又哭又闹的,我实在放心不下才留下照顾,你别瞎想。” 我机械地重复着 “知道了。”
直到对话框陷入沉寂。
凌晨三点,我蜷缩在卫生间的瓷砖上。
吐了一身的不只是许妍。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