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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怎么会?我明明听见下人说,微玉已经大好了。
萧魏还在发疯。
他抓着我,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手掌摁到瓷片上,直接扎了进去。
“嘶——”
萧魏看见我受伤,脚步顿了一下,可他还是咬着牙问我。
“是不是你跳错了?今天是第几天了?你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啊!”
他打量我,仿佛在看我是不是在骗他。
我抬起头。
“请神舞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语气不耐烦。
“我知道!”
我笑了笑。
“是啊,你是最清楚的。”
萧魏哑然。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我。
“那微玉为什么还是死了?”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萧魏沉默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拂袖离开。
我知道,他不信我。
他认为,请神舞该救得了微玉。
因为请神舞的能耐,他是最清楚的。
我第一次跳请神舞,是在他和微玉大婚之前。
那年大旱,萧魏不受宠,说是王爷,可没什么人关心。
他的封地本来就贫瘠。
受灾就更是饿殍遍野。
朝廷有意打压,救济粮迟迟不到。
眼看着,那些百姓都要饿死,没饿死的,也快起兵造反了。
萧魏没办法。
横竖他只有一死罢了。
他从快干涸的河里,一趟趟担着水,想多救些粮食。
可是人力有时穷。
他跪在死去的禾苗边,无声地哭着。
他抱着我,说对不起百姓。
“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的。”
我沉默听着。
在他哭到睡着前,我拍拍他的后背。
“明天,就会下雨的。”
那天,我在屋顶坐了一晚,看了一夜的星空花草。
第二天,我跳了请神舞。
天降甘霖。
萧魏找到我时,我坐在雨中背对着他。
他欢喜得像个孩子。
“真的下雨了!潭潭!下雨了!百姓不用死了!”
我抬起头,转过身。
听见萧魏骤然停止的脚步声。
我努力对他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
“我摔倒了,扶我起来吧。”
他无声把我拉起来,带我回了屋子。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和衣服,在我脚下积起一个水洼。
他给我擦头发。
一开始,我们都没说话。
后来,他忽然开始抽噎,然后抱着我哭。
比在禾苗边,哭得更厉害。
我无奈拍了拍他。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潭潭,怎么办啊?我怎么才能治好你啊?”
我笑着摇摇头。
请神舞的代价不可逆。
他后悔不已。
“你怎么这么傻?天下人在我心里,怎么和你比?”
可我没那么高尚。
我只是不想萧魏死而已。
眼盲以后,
以前每件轻而易举的小事,都成了我不可逾越的大山。
甚至穿衣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助。
萧魏从来不假人手。
他就是我的眼睛。
只有两日,他说他有事,需要离开两天。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抽空去成了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