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下你就能理解,我对年轻老公薛明宇的处处提防,完全是出于“职业敏感”。
如果他是像我一样的骗婚者,见到我的警惕和防范,应该会立马抽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成功地麻痹了我。
我天真地想着,只要他真心对我好、跟我白头到老,就算他一直挣不到钱,我也会让他过上富足的生活。
结婚周年,我们去云南旅游。一天晚上,我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老公,不对劲儿,我怎么头这么晕?站不住了……” 我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他搂住我:“我也觉得好晕,是不是晚饭有问题,咱俩食物中毒了?我这就叫救护车。”
我迷迷糊糊听到他给什么人打电话,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正躺在一辆颠簸行驶的车上。我以为是救护车,但睁眼只见一团漆黑,原来我被罩上头套,手脚也被绑住。
我惊慌大叫,才发现嘴里塞着东西,根本叫不出声来。
我尝试着挣扎,很快有人用硬硬的东西狠狠怼了我几下,钻心的疼痛让我立马老实下来。
“完了,我被绑架了!”
我在黑暗中不停地想着,薛明宇是不是也一起被绑了?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汽车不停地开着,七拐八绕的,上坡居多。这是在往大山上开。
不知开了多久,我在黑暗中失去了时间概念。大多数时候我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不时被剧烈的颠簸震醒。
后来,有人在停车时给我打了一针。这下我彻底失去意识。
4.
醒来时,我惊惧地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一个铁笼中,而铁笼位于一栋简陋的房子里。就是我开头说的那间着火的房子。
房中除了我空无一人,但一个砖砌的土灶里柴火正旺,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厚厚的窗帘边缘透着微弱的天光,看起来好像是清晨或者黄昏。
既然生着火,说明有人在附近。
我不敢大声叫嚷,坐起来抓住铁栏,借着一闪一闪的红色火光打量室内。
屋子里陈设简陋,一床一桌、两把椅子,再就是关我的铁笼。房中间还竖着根立柱。
可怕的是,墙上、柱子上,挂了很多貌似刑具的东西。粗略一看,有鞭子、铁钩,还有一些可怖却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这是哪儿啊?为什么把我关到这里?薛明宇去了哪里?他是被杀了,还是关在别处,或者他已经侥幸逃脱?如果他报警,警察能找到这里吗?
我正胡思乱想,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蜷缩身子,躲在笼子一角。
那男人见我醒了,也不说话,走到笼子跟前蹲下来看我。火光在侧面把他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像恶魔一样闪动不停。
这是个陌生男人,满脸横肉、胡子拉碴,浓眉上一道刀疤斜斜地顺着眼角划过。他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表情冷漠。
“大哥,你放了我,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见那男人专注地看我,我把护住前胸的手臂垂了下来,把腰肢挺了挺,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我以前勾引男人都是为了钱,只有这一次是为了活命。
男人却不说话,半站起身掏出一部手机,又蹲下来对着我拍照。
我忙又把身子遮住,却担心惹恼他,没敢遮脸。
他起身走到炉边坐下,鼓捣着手机,好像在把我的照片发给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他又起来把手机架在一个三脚架上对着我,
“大哥,你想要什么?要多少钱,我们好商量。我也没多少钱,但我会尽力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一声不吭,却转身从灶膛里拿出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擎在手上慢慢向我走来。
看他一步步逼近,我吓得苦苦哀求。告饶无果,我又大喊:“来人呐,救命啊!”
男人丝毫不怕,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走到笼子侧面,让开手机镜头,将烙铁从铁笼缝隙中捅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