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几天,张尧的行为表现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地方。
张尧母亲反映,儿子平时比较好动,喜欢出去玩,那两天却整日待在家,大白天把卧室窗帘拉得死死的,躺床上睡觉,一般都要下午两三点才起床。她想着孩子前阵子备考很辛苦,早起晚睡,现在放假补点瞌睡也正常,再就是,孩子可能是晚上玩得太晚了,黑白颠倒,就没往心里去。
冯一和梁龙都说,他们约过张尧出门玩,张尧都拒绝了,说不想动,这在以前是几乎没发生过的。
张尧的日记透露出了他那段时间的一些情况,他写道,怎么都睡不醒,总是做噩梦。他似乎也察觉出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在日记里自问:“我是不是被上身了?”
“这几天里他有给你提到怀疑自己被上身的事吗?”小王调查时,特意问冯一。
冯一摇头:“就第二天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后面我约他出门也不去。”
“你们第二次游戏开始前,他也始终没提看到B角落人影的事?”
“打电话时他就叮嘱了我,让我别说。”
“为什么不能说?”小王觉得奇怪:“这也可以让梁龙、陈良提前有个准备啊。”
“他说万一自己看花了眼,或者只能他看见,讲出来会平白让他们害怕。他知道我胆子特别大,是真的完全不怕,才告诉我的。”
陈良回来后,张尧终于出门了,夜里十一点,五人相约在门面房前碰头。梁龙问袁海,大半夜的,他一个人在外面等会不会害怕,要不一起进去待着。
袁海摇头,说外面是街道,不时有车辆和行人经过,他完全不怕,在里面就不一样了,那样的氛围实在让人心悸。
冯一也道:“你让他进去就是五个人了,游戏还怎么玩?”
梁龙不服气:“他可以站中间啊。”
冯一说:“得了吧,那东西好像喜欢他,灯一关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咱们还是按正常规则来。”
“嗯,我给你们把风。”袁海是打心底不愿再参与。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参与游戏的四人提前在群里做好了各种心理建设,尤其是对新人陈良,冯一不厌其烦地反复给他讲了各种要注意的细节。
进入屋子后,张尧说还是从他开始,陈良则直接顶替了原先袁海的位置。
前面几轮还比较正常,为了不干扰游戏,他们说好了不能讲话。可走着走着,梁龙忍不住了:“你们走路还是稍微带点脚步声啊,无声无息的,我有点慌。”
回忆起当晚的情形,梁龙告诉小王:“其实也不是全部没脚步声,但每轮总有一小段时间里是毫无动静的,我猜测是只有一个人走路没声音。”
房间是水泥地,如果穿着软一点的鞋子,走路时再特别注意一些,想不发出声响也不难。但在那种情形下,走路无声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梁龙说,他小时候听老人讲,鬼走路就没有声音,如果一个人被附身了,走路会踮着脚,也没有声音。
梁龙的呼唤没起作用,过了一阵,他发现还是老样子,但其他人都没吭声,他也不好执意中止游戏,并且咳嗽声还是规律地响起,他也就还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