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该不会是你小子刚才和我们说话,走到A处时忘记了咳嗽,然后走到B处拍了张尧又倒退着走回A处去了吧?”梁龙试着给出合理的解释。
“你是说我故意搞怪吓你们?我吃多了差不多!”袁海连忙为自己辩解:“你也不看看,张尧才走了几步就让开灯了,这么点时间我哪够从B再走回到A。”
“理论上,也不是不够。”梁龙说:“张尧让开灯后,不是还等了几秒灯才亮么。”
袁海急着说:“怎么可能,我,我又不是神经病!吓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冯一拉长了声调说:“我们真撞上了。”
说罢,冯一用手指着B处,幽幽道:“他可能正站在那里看我们笑话呢,要不,关了灯继续玩?”
“我们还是回去吧。”袁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怎么两次都是在我俩这出问题。”张尧不解。
“不。”梁龙纠正说:“不是你们,两次都只是袁海出问题,第一回他知道前面是空角落,却走错路线,碰到了你而大叫;这回他不知道前面是空角落,却在那里碰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人’。会不会,袁海就是传说中容易招鬼的体质……“
“也可能是因为你是这的主人,那‘朋友’和你比较熟?”冯一看着袁海说。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袁海家的一间背街闲置屋,没有窗户,把门关了后有些闷。此时,袁海的额头浸出了不少汗珠,嘴唇也发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热的。
袁海被二人的一通解释唬住了,近乎哀求道:“回去吧,我,我不敢玩了。”
房间是袁海提供的,他执意想走,其他人也不好坚持。再者,他的状态很不好,梁龙担心他晕倒什么的,也建议这次先算了。
游戏就此中断,梁龙打开门,一股凉风顺势吹进来,几人都感觉好受了些。
他们陆续走出房间,张尧在最后,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关了灯出来时,又回望了一眼。
见人都出来了,梁龙准备锁门,张尧却突然说了句“等一下”。说罢,他透过半开着的门缝又往屋里看去,梁龙问他看什么,他没回答,过了几秒才让开。
之后,梁龙反锁了门,把钥匙交给袁海,四人各自回家。
张尧在当天的日记里记录了这件事,让派出所民警小王震惊的是,张尧最后一望时,借着外面洒进屋中的路灯光芒,看到昏暗的B角落里有个人形身影。之所以当时没讲,是怕吓到袁海。
第二天,张尧给冯一打电话讲了这事,胆大的冯一很兴奋:“我就说咱们撞上了,你昨晚该让我也看一眼的。”
冯一告诉民警小王,张尧给他打电话时,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他当时没多想,只以为张尧是头天晚上没有睡好。张尧还在电话里说了个担忧,根据他的了解,游戏最后,他们四人要一起在黑暗中说一句“游戏结束”才能开灯,这是送“神”的一个仪式。但昨晚并未这样做,他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冯一问他怎么办,他说只有再玩一次,“好好地结束游戏”,希望能平安送走。
当张尧在四人的群里提起重玩游戏的想法时,冯一第一个响应,他不像张尧是为了彻底结束游戏,更多是想看一看那东西真容,梁龙说“无所谓”,过了好一阵,袁海才说他不参加了,但可以提供场地,还是那个门面房,到时候提前把钥匙给他们。
张尧却坚持让袁海也过去,可以在外面等他们。他在群里讲的理由是:“毕竟是你家的房子,主人都不在,我们不好意思进去。”
实际上,他在自己当天的日记里写道,他是担心那东西会跟着袁海,所以必须让袁海过去,否则的话,万一没送走,袁海就麻烦了。
袁海不参加,就少了一个人,冯一主动说拉个胆大的朋友来。这人叫陈良,和他们同校不同班,是冯一的发小。
但陈良中考后就回老家玩了,要三天后中考成绩开放查分才回来,他们就商定在三天后的晚上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