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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一夜未归。
我也一夜未眠。
丫鬟问我要不要派人出去找他。
我呆坐了许久，收拾准备起身的时候，谢言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衫女子，柔弱无骨，眉眼清丽，是许久未见的夏以凝。
我捏了捏拳，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姐姐。”
夏以凝怯生生喊了我一声，缩在谢言身后，似乎很怕我。
七年前我离京时，她还是骄傲的夏家嫡女，半点也不曾将我这个庶出姐姐放在眼里。
前太子已死，夏家站错队伍，全族流放。
昨日本应是夏以凝流放出京的日子。
“以薇，我……”
见我朝他看来，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到底不知如何开口。
我也没说话。
僵持中，夏以凝忽然朝我跪下。
“姐姐，以凝愿留在府上给姐姐当随侍丫鬟，任凭姐姐差遣，只求姐姐看着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收留以凝，给以凝一条生路。”
“姐妹情分？”我冷冷一笑，“我与你何来姐妹情分一说。”
原主母亲出身低贱，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
夏以凝人前柔弱善良，人后对她这个庶出姐姐非打即骂。
闻言，夏以凝眼眶通红，转而看向谢言。
谢言捏了捏拳，开口道：“以薇，阿凝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
“所以，夫君要留下她？”我直直的看着他，“回京之前，夫君可还记得对我承诺过什么？”
谢言垂眸，“内宅之事，但凭你做主。”
他说以后家族内务全由我一人说的算，以后绝不让我受半分委屈。
“那就打发走吧。”我不喜欢夏以凝，一点也不。
“以薇！”谢言语气急了几分，“她毕竟是你妹妹，北境的苦你还不知？留在家中伺候也不过多一双筷子，何必如此。”
北境的苦我能吃，夏以凝却吃不得。
到底是不一样。
“既然夫君已做好决断，何必多此一举的来问我。”
我冷笑，拂袖转身离开，不想在多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