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候,谢言守在我的床前。
他握着我的手,一脸憔悴,“病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寒气入体,大夫嘱咐让我一定要好生休养。
刚刚回京,怕他事忙,一直没有说。
在北境的七年,我记不清自己多少次晕倒在冰雪中。
为了给他做件暖和衣裳,跟着男人们一起冒险狩猎黑熊。
为了吃一口肉,拼命追兔子,跌入陷阱,昏迷一天一夜。
为什么病了,没人比他更清楚。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垂下眉眼,“你与阿凝是至亲血肉,我以为你容的下她,以薇……”
“所以,你就认定我苛责于她,又偏偏在你下朝回来时,推她入水是吗?”
我讥诮的勾唇,“谢言,你在北境时许我的诺言可还作数?”
三年前,我在雪地昏迷了一天一夜,送回去的时候人都冻僵了。
大夫连连摇头,说我能不能醒只能看造化。
他脱掉衣服,把我整个人抱入怀中。
那夜屋外飘雪,他就这样守了我一夜。
第二日我悠悠转醒的时候,他喜极而泣,死死的抱住我,在我耳边落下六个字。
“此生,绝不负卿。”
那时许真的动情了,只是真情这东西千变万幻,是真是假,时有时无,全无定数。
谢言沉默许久。
我瞧他实在为难,轻笑一声,“不用伤神,那日宴席上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逼我,无论结果如何,我不怨旁人,更不怨你。”
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先动心的人一开始就输了。
再不甘又能如何,与旁人相比至少我还多一条退路。
他顿在原地,脸上表情僵硬无比。
我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慢慢咽下心头的苦涩。
床边沉寂许久,久到我以为谢言已经离开,结果他又开了口。
“过几日,她身体好些,便送她离开。”他的声音极淡,当真是无可奈何极了。
系统播报。
“回家通道正在开启,我们将在合适时机送宿主返回原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