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然而,事业运好像只是短暂地爱了池放一下。
虽然他看起来依旧很忙,经常早出晚归,我却很难在荧幕上看到他的东西。不光这样,关于他的消息在网上都不怎么能刷得出来,既没作品也没其他活动,曝光率极低。
但看他每天都很累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继续用钱砸啊池放!
我孜孜不倦地用我在网上看到的事业分析帖轰炸他,试图让他找准砸钱的方向,然而池放只会敷衍地回我一句“知道了”,或者干脆用榴莲酥堵住我的嘴。
某天,池放说晚上他要去参加同学聚会,问我要不要一块儿过去玩。
池放的同学我倒是见过不少,以前经常黏着他的时候,他有些不得不去的局就干脆把我一起捎上,包括苏向哲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聚会的气氛倒是挺温馨的,我本以为有池放这个所谓的明星在,同学们或多或少会聊到这方面话题,再或者要要签名、合照什么的。
然而都没有,大家就跟说好了似的,完全没提到这茬。
看来还是糊。
有几个同学还打趣叫他什么“池老板”,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讽刺。
我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大家吃完了饭换到了KTV续摊,我也一路从饭桌上喝到了包厢里,一不小心就有些上了头。
耳边迷迷糊糊有声音在叫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池放今晚完全是非常私人的装扮,头发也完全没弄,简简单单的灰色卫衣,一下和多年前那个一脸嫌弃却还是甩不掉我、只能带着我去这去那的样子重叠起来。
记得某次我在图书馆等他等到睡着,他也是用这么轻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池放……”我迷迷糊糊中抱住了他的脖子,脑袋一片昏沉,只能看到他颜色极淡的嘴唇不停地张合着,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
我做了我当年就想做的事,对着那个方向吻了过去,或许我还残留着一丝人性,最后关头还是偏了点角度,落在了他的嘴角。
本质色胚罢了。
池放显然有些僵住,却没有挣脱我,一只手维持住我身体平衡的同时,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搞什么该死的温柔。
我突然有些悲从中来,整张脸埋在他的颈侧,呜咽着哭出了声。被他轻拍了一会儿,我回过了点神,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带着满脸的泪痕和糊成东非大裂谷的粉底严肃地对他说——
“池放,你一定要好好地红,好好地挣很多很多钱,好好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打了个酒嗝,池放幅度极小地笑了一下,我继续按住他的脸说:“你是注定要发光发热、光芒万丈的人,但这个世界就是很世俗,你只有够强大了才能将这些世俗踩在脚底下。”
我感觉我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头一点点地往池放身上靠,嘴里还在强撑着啰嗦:“你不要觉得向我借钱是多么不好意思、多么没尊严的事情,这都是我愿意给你的。
“如果你真的不还我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你能好好的,世俗的东西能少束缚你一些,我就很开心,我你要自由地去飞。”
意识陷入昏迷的前一刻我还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毕竟以我的水平,能讲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
然后我似乎听到耳边池放带着笑意的一句——“真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