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二十大板,我在侯府躺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口糜烂不堪。
期间,沈识檐从未来探望过我。
我的吃食也从美味珍馐变成了残羹冷炙。
我父亲曾是侯爷的部下,我八岁那年,他随侯爷出征战死沙场。
侯爷为了博得个好名声将我收为义子。
自此之后便任我在侯府自生自灭。
足足三年,我在侯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直到有一次,我被狗追咬,误闯了沈知檐的院子,命运的齿轮才开始转动。
现在他不要我了,侯府的人自然不会厚待我。
正月十五,是沈识檐迎娶赵语莲的大喜日子。
不知管家受了谁的差遣,竟叫我去观礼。
我蓬头垢面,被强行扭送到喜堂。
坐在主位上的义父蹙眉:「这是哪来的乞丐,给本侯轰出去!」
这时,赵语莲掀开喜冠的帘子,故作惊讶道:「咦?夫君,这不是你那义弟吗?今儿怎么穿得如此寒碜,是不希望我们成婚吗?」
原来是赵语莲叫人把我架到喜宴看他们成婚,故意叫我难堪痛心的。
她如今已得到沈知檐了,为何不能放过我呢?
这个时候若是认下我这乞丐弟弟,今天的侯府便是京城的笑话。
同时更是坐实了侯府苛待我的传言。
沈知檐牵着喜绸,一副不满我搅了他婚礼的样子: 「他不过是府上的贱奴罢了,来人,把他给本世子轰下去!」
我被丢到了柴房,他们狠狠的我甩在干柴上,细细的枝丫扎进我后背的腐肉,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却不及我心里痛楚的万分之一。
沈知檐说爱我,可如今他不但负了我,还娶别人了。
一想到今夜他将成为别人的良人爱侣,我便心痛得无法呼吸。
听着喜宴的唢呐声。
我一夜无眠。
次日,赵语莲带着一干家奴,浩浩汤汤来到柴房。
她趾气高扬的将一张带血的帕子丢在我的脸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揭下脸上的帕子,颤不成声:「他…他碰你了?」
虽然知道新婚夜他们一定会圆房。
但当这个事实血淋淋的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始终不愿意相信。
沈识檐,你为什么许了我,又食言了呢。
你怎么能说忘了我,便忘了呢。
「没错,昨夜到了卯时,世子还意犹未尽,若不是怜惜我身子骨弱,只怕我们现在还在塌上…」
说罢,还故意露出脖颈处的欢爱的痕迹。
我只觉得刺眼。
他也曾温柔缱绻的吻过我的脖颈。
「世子可真是体贴,想必祁公子平日里没少调教,他昨夜睡梦中还喊着你的名字呢,想必心底还是心爱你,只可惜他将与你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我才是世子妃,你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禁脔,若是你今日肯喊我一声嫂嫂,我便同意他纳你为男妾,如何?」
「夫君还说你这些剖白心意的书信让他觉得恶心,你这种断袖,不但不感念侯府的收养之恩,还使狐媚手段勾引自己的义兄,你就该千人枕,万人骑!既然你喜欢男子,我今日就成全你!」
我还未回过神,就被几个家丁摁住。
他们看着我的邪恶眼神,让我前所未有的恐慌:「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
他们撕扯着我的衣裳,露出我身体。
恶心的粗掌让我恶心。
「不!不要碰我,求求你们!」
「你们要是敢碰我,世子一定会杀了你们!」
「兄长,救我…」
痛苦的感觉蔓延全身,我心如死灰的昏死过去。
再醒来,我浑身衣不蔽体,覆在身上的,只有那些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写给沈识檐的情书。
进来了两个家丁,扛起我就往外走。
粗暴的动作,撕扯着我身上的伤。
时刻提醒我,昨天遭受了怎样的凌辱。
「你们要带我去哪?」
「世子说了,对外你还是侯府的养子,可断袖实在恶心,特送你去南风馆接客,你什么时候不喜欢男子了,便什么时候接你回府!」
「你胡说!兄长他不会这么对我的,我要见他!」
直到此刻,我依然相信沈识檐不会这么绝情。
我从来不是喜欢什么男子,我只是喜欢沈知檐而已。
可他,为什么可以狠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