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见过全镇 GDP 都是伪造的吗？」
初到北海镇，我发现这里的电表转速，还赶不上书记手腕上佛珠转得快。
我本想查清数据漏洞，却意外扯出扶贫款建造的虚拟货币矿场。镇长拍着我肩膀「点拨」：「年轻人，这里的账，是哪个数字需要『优化』，我们就优化哪个。」
我笑了笑，反手将区块链技术引入基层，让每一度电的流向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于是，他们坐不住了。威胁电话深夜响起：「你父亲当年的『意外』，是不是也想重温一遍？」
直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工程师，将染血的 U 盘塞进我手里，嘶吼着：「快走！」
我才明白，我掀开的不只是地方的遮羞布，更是一条直通省城、能要人命的天线。
这是一个用数据作刀，捅破全省黑幕的故事。1北海镇镇政府的清晨，是被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鼎沸的人声撕裂的。
夏明的二手桑塔纳还没停稳，黑压压的人群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镇政府的铁门。
锄头、铁锹、甚至还有锈迹斑斑的钢管，在初春的寒光里闪着冷冽的光。
「新来的副书记呢？滚出来！」
「农机厂是我们的命！谁卖厂，我们就跟谁拼命！」
人群最前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人，脖子上的青筋虬结凸起，他一把夺过身旁人手里的横幅，「唰」地一下展开——「夏明卖厂，断我活路！」
猩红的字，像血，泼在惨白的布上。
夏明推开车门，藏青色的夹克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单薄。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扫过激动的人群，最后落在了老工人那件洗得发白、印着「农机厂」字样的工装上。
「乡亲们，我是夏明。」
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就是他！」
人群里一个尖利的声音煽动，「就是他带了外面的老板来，要抢我们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