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本来就长的比较凶恶,加上眉角有一道多年的旧疤,看上去更显戾气。
所以除了阿锐,没有人喜欢和我打交道。
当然,我觉得大家不待见我的原因和我坐过牢脱不了关系。
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成年后认识了一帮所谓的社会朋友,不慎走了歪路。
我为人孤僻冷漠却唯独看重义气,那个时候很相信一个叫沈风的兄弟,却没想到会遭到他的背叛,被他亲手送进监狱。
那时年轻气盛,我欠了外债手头拮据,便听信了他的建议,两人约好半夜去偷盗他家亲戚的小型电器行。
谁料,店里坏了好几天的监控那天恰巧被修好,在店门口放风的沈风没被拍进画面里,单单拍下了我偷盗的行为。
那晚之后,沈风被亲戚说服报了警,谎称只有我一人行窃,把监控录像递给了警方就这么把我给送进了里面。
这一进去,就是整整两年,我在牢里遭遇的种种不公,没人知道,我也不愿提起。
就在一年前,我才刑满释放。
有案底的人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并不容易。
几经波折,我才被相熟的狱友介绍到了一家与市环卫机构合作的“友爱清洁”公司里,成为了一名清洁工。在这里认识了阿锐,就这么和他搭档着干起了服务于市容市貌的差事。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下去,哪知道会被牵涉进凶杀案里。
此刻涉案停工的我又开了一瓶啤酒,胡乱地按着遥控器转换频道。
直到一场关于“本市连环弃尸案”的警方发布会出现在屏幕上,我才停下换台的动作。
“前两起案件和这起的相同点很明显,虽然杀人现场目前尚未完全明确,但案犯都选择在无监控的外来工聚集区进行了弃尸,不排除存在弃尸地点定向选择的偏执心理。
不同点在于,前两起被害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外来工。
第一被害人男性是被拾荒的李顺大爷发现的,第二被害人女性是被清洁工姜娜发现的。
而这第三起案件中的被害人是五十五岁的中年女性,系本地某玩具工厂刚退休的后勤人员。
这其中存在的联系,还需要我们做进一步侦查。”
门铃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刚一打开门,阿锐就敏捷地提着餐盒挤进了屋,招呼我一起吃宵夜。
我对他的不请自来感到烦躁,正想赶他回去,不料自己一时疏忽没把放在桌上的手机藏好,这下正好被阿锐给发现了。
他像忌惮我会发火似的,没有走近桌子,只用手指着那手机,小心翼翼地问我:“全哥,这手机不是你的吧?”
我见瞒不下去了,只能点了点头。
手机确实不是我的。
或者说,它应该属于那个被扔在垃圾点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