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性病科医生的我,被全家嫌脏。
老公一边嫌弃我不许我碰他,一边对身为女技师的“白月光”情根深种。
他将孕检单甩我脸上:“沈青梧,她怀了我的孩子,她比你干净!”
甚至伪造我的死亡证明,抵押房产。
还豪掷一亿,为她在拍卖会“点天灯”,拍下稀世蓝钻。
我笑了。
我的无精症老公还不知道,他为之倾家荡产的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是我恶意逃避治疗的病人。
一个行走的脏病全家桶。
很好。
那么我,回春堂唯一传人,就亲手为你熬一碗断子绝孙药汤。
帮阎王给你们带个话。
1
今天七夕。
京都的夜,充斥爱情和金钱交织腐朽的酸臭味。
我叫沈青梧,京都联合医院性病科,副主任医师。
当晚,我刚处理完一例棘手神经梅毒并发症患者。
走出诊室,手机弹出一条推送:
“‘海洋之心’稀世蓝钻亮相京都,估价过千万”。
配图上,钻石幽蓝深邃。
我顺手划掉推送。
这种属于云端的故事与白大褂,隔着N亿瓶消毒水。
十多条未接来电,点开都是秦昊。
铃声再次响起。
秦昊语气仍是一贯傲慢与不爽。
“沈青梧,你又死哪去了?肯定又在研究那个男模“大宝贝了”。妈做的菜都凉透了,赶紧滚回来。”
“刚下手术,马上回。”我平静地回答。
“我猜的没错?你是“公厕”吗?科室就你一个医生?他妈的又脏又晦气!”
电话被他重重挂断。
我摘下口罩,尽是疲态。
结婚五年,我早已习惯。
回到家。
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
婆婆正拿艾草条熏着屋子的每个角落:
“回来了?一身的病菌,快去用消毒液好好洗洗!别把外面的脏病带回家里来!”
我默默换鞋,没说话。
饭桌上,公公板着脸,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推到我面前。
“青梧啊,这可是我托人求来的坐胎药,大补!你赶紧趁热喝了,争取早点给我们秦家开枝散叶。”
我看着那碗药,胃里一阵翻涌。
回春堂沈氏,御医世家,传到我这一代,我是唯一的传人。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身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而这碗所谓的“坐胎药”,不过是些活血化瘀的普通草药,喝多了反而伤身。
真正的问题,出在秦昊身上。
他有先天性的无精症。
这是他藏在光鲜外表下,最深、最耻辱的秘密。
也是他默许公婆如此羞辱我的根源。
“喝啊!怎么不喝?是不是嫌我们老两口多事?”婆婆拔高了音量。
秦昊终于开了金口,却是对着我:“妈也是为你好,你那工作环境……谁知道有没有影响。喝了对大家都好。”
他轻描淡写地,将生不出孩子的责任,又一次钉在我身上。
钉在我“不干净”职业上。
我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药汁滑过喉咙,也咽下所有委屈。
为了维系这个我曾以为能带来安稳幸福,各自奔赴爱的家,我封印了“沈青梧”这个名字背后的一切。
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妻子,一个平凡的医生。
可现在看来,这个梦,碎了。
夜深人静,秦昊摔门进了客房。
我独自坐在书房,指尖拂过一本没有书号、线装泛黄的古籍。
扉页上,是三个遒劲的篆字——“回春堂”。
家族秘传医术,此刻于我,是无声的慰藉。
突然,秦昊的手机在客厅响了,铃声很特别。
他几乎是立刻从客房冲出,拿起手机,声音瞬转温柔。我眉头微蹙,只是我不曾享有的。
一声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喂”,从另一端传来。
“晚晚,别哭,怎么了?”
“……昊哥,我……我被人欺负了,我好怕……”
“在哪?别动,我马上过来!”
秦昊抓起车钥匙,行色匆匆,甚至没看我一眼。
门“砰”地一声关上。
家里只有公公婆婆的碎碎念。
手机亮屏,是院内通知。
我点开加密的APP,一条加急的红色警示信息,赫然在列。
“通报:患者苏晚晚,女,24岁,因恶意逃避治疗、拖欠高额抢救费用、并暴力打伤当值护士,现已失联。该患者身患多种高危传染性疾病,检测报告显示HIV抗体阳性,梅毒、尖锐湿疣均为阳性。请各科室注意,如有发现,立刻上报安保及院感科。”
附带的照片上,是一张清纯无辜、梨花带雨的脸。
一股莫名的恶心沁肺,干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