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家生活属实不易,更别提谢家这种高门大户,需得谨小慎微,哄着所有人开心。
好在我自小生活在庄户上,最会看人脸色,也能勉强哄得大家开心。
除了一个人,谢家小叔谢宴州,不知他是搭错了哪根筋,从不曾对我和颜悦色过。
我即未像三哥那样,两天闯一个小祸,七天闯一个大祸。
也不像五姐那样,总缠着他要名贵首饰、奇珍异宝。
我每日乖顺得不能再乖顺,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却总被他罚抄书。
最近家里在给五姐说婚事,听说是李侍郎的儿子,在金吾卫当差。
五姐一眼就相中了,但是对方母亲是极看中女子规矩。
偏我五姐是这一片出了名的骄纵蛮横,本来两家都见过面了,那家母亲说人生大事还是慎重就回去了。
这几天她愁容满面,缠着我要我帮她绣个帕子,她好去讨那家母亲欢心。
前几日她就来求我,因她从未拿过绣花针,我以为她又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当真求我好几天,我推脱不了。
只好悄悄给她绣了,也嘱咐她千万别让人知道。
她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我想快点了结此事,未曾想因此生了事端。
大厅内,长辈们一脸愤恨,五姐瘫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她将那条帕子扔到我身上:「我说……你平常那么谨慎,怎么就答应我了,原来是这样呜呜呜。」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位上,谢宴州不紧不慢看向我:「这帕子是你绣的?」
当下我觉得后脊发凉,喉头一哽,只能乖乖认错:「是,五姐说让我帮帮她。」
「你那是帮?你绣便绣!为何要绣杜鹃,李霁哥哥说他看中的姑娘裙摆上绣了白杜鹃,他说你即对他有心,他好叫家里准备聘礼!你就是故意的呜呜呜……」
谢宴州冷眼看着我,他一定又觉得我耍心机使手段。我焦急无比,只能双眼含泪看着老夫人,她向来疼我。
老夫人正欲劝阻,谢宴州却先一步开口,声音沉闷:「你可知错?」
我紧紧攥着袖子里的手,直视上他阴云密布的眼睛,本想装个柔弱让老夫人心软,好把这事糊弄过去,没想到谢宴州这次明明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却还断定我有错。
「知春不知,小叔且说说我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