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把碗放在一边,就跪在地上捡珍珠。
宴修辞撇嘴,满不在意。
“至于吗,珍珠而已,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
他不明白,这不一样。
我爸去世后,我家就破产了。
什么值钱的也没留下。
我妈为了供我读书,打三份工。
没多久就累倒了。
这条珍珠项链明明可以卖掉,她却很倔,非说要给我结婚的时候戴。
临死前还抓着我的手说。
“月月,这条珍珠项链让我和你爸的感情和和美美那么多年,它也一定会祝福你……”
妈妈没骗我,它真的在祝福我。
我被宴母刁难,说我说孤儿想攀高枝用孕肚逼婚时,它给我勇气反驳。
我一个人大着肚子试婚纱改尺寸,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时,是它让我相信我还有幸福。
现在它没了。
我捧着珍珠,怎么也找不到最后一颗。
宴修辞看到我失魂落魄,怔愣片刻也跟着找。
就在这时,项姣姣却突然叫出声。
“嫂子,你明知我过敏,为什么刚刚要把鱼鳞弄在我身上!”
她脖子有点红,似乎过敏了。
我想到刚在慌乱间,似乎撞到了她。
可我手上的鱼鳞早就洗干净了。
宴修辞一下放弃寻找,把药箱翻出来给她喂药。
却怎么也喂不进去。
他干脆喊起一口水,熟练地嘴对嘴把药渡进项姣姣嘴里。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胃都在翻涌。
总是说自己有洁癖的宴修辞,原来也能为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下一刻,项姣姣却推开宴修辞,偏过头,冲着我的手开始呕吐!
手一松,沾着她呕吐物的珍珠掉了满地。
我的眼泪决堤,看着地上的珍珠,像看不见污秽一样把它们一颗颗放入手心。
宴修辞一只手抱起项姣姣,一只手抱着小宝。
“我们现在去医院!”
路过我时,他随口吩咐。
“你把家收拾一下……”
他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手臂上。
手臂肿了一圈,比我原来的粗两倍。
“月月,你手怎么了?”
项姣姣在这时发出嘤嘤哭声。
“哥,我好难受啊……”
这话一出,宴修辞无心管我,带着人就下楼,开车离去。
他们刚走,我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把珍珠洗干净,才打车去了医院。
傅斯年看到我的样子一下红了眼。
他气得颤抖。
“他就是这样对你的?”
我扯出一个笑。
“都过去了。”
“他让你那么痛,我不会放过他的。”
上手术台前,傅斯年对我承诺。
傅斯年技术很好,我并没有感觉身上有多痛。
只不过肚子重新变得平缓,我靠在床头愣了许久。
“这几天好好休息,婚礼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的新娘只需要出席就够了。”
傅斯年让人给我送来很多补品。
但他太忙,这两天的手术连轴转。
没坐多久就走了,只留下一个护工。
但我的状态并不需要住院,于是就让护工回去,自己办了出院手术。
路过病房时,有个小孩飞快从里面跑出来。
结果左脚绊右脚,头一下磕到墙。
坐在我面前就哇哇大哭。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项姣姣的儿子小宝。
顿时觉得不妙,绕过他就要走。
突然手臂一痛,被人扯着后退一步。
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你反了天了,还没进我宴家大门呢,就欺负起我家的人了!”
宴母的长指甲扇得我侧脸火辣辣。
我顿时也怒了。
“他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宴母两眼一瞪,把我拉进病房。
项姣姣在病床上躺着,宴修辞拿着碗粥在喂她。
宴修辞看到我,蹙着的眉心微跳。
“倪月,你又跟着来医院想闹什么事?姣姣都被你害到进医院了!”
“修辞哥你别这么说,嫂子也不是故意的。”
项姣姣柔柔弱弱出声。
我怀孕后总催着宴修辞领证,所以宴母最讨厌别人喊我‘嫂子’。
这下一听更是火上浇油。
“什么嫂子,就是个管不住肚皮想逼婚的***!”
宴母咬牙切齿,又带着惋惜。
“要是姣姣是我儿媳就好了,多乖多听话啊。”
项姣姣羞红了脸正要开口。
却被宴修辞打断。
“妈你说什么呢,姣姣是我妹,我喜欢的人只有倪月。”
我心中微动,抬眼看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医生走进来。
“谁是项姣姣?你怀孕怎么不说啊,还好还没给你开药,不然就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