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苏雪儿浑身发颤,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婉姐姐,我不过是想同你请教琴谱,你为何……为何这般害我?」
沈墨脸色一沉,忙跑向苏雪儿。
我脸色惨白,急忙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碰她,是她自己……」
苏雪儿蜷缩在沈墨怀里,哭得越发凄惨。
「墨哥哥知道我有多看重明日的比赛,我怎会用自己的手……来诬陷你?」
我皱紧眉,正要开口。
却猛然对上沈墨冰冷而狠厉的眼神。
「够了!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雪儿天真善良,怎会自己断手诬陷你?」
我心猛地一沉,再开口声音已哽咽。
「你……不相信我?」
他扶起苏雪儿扶起,神色薄凉。
「是我从前太骄纵你,没想到你竟为了赢,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你品行不端,就算赢了,也德不配位。此事我会上奏乐府令,取消你的比试资格。」
我拦住他,「沈墨……你凭什么!」
强忍的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是非对错,不由你来定!你既不信我,那便报官!」
他嘲讽一笑,「报官?报了官可就不止取消你的比试资格了,你往后一生便要背负骂名。」
「婉吟,你可知……我在帮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
不想与他相识多年,我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可多年来我苦练琴技,他皆看在眼里。
我的琴艺远远在苏雪儿之上,又何必去害她!
我气他不信我,怨他不去深想,恨他装模作样为我着想。
心头猛地涌上一股尖锐的酸痛,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脸上。
「你算什么,我不需要你帮!」
他目眦欲裂,攥住我的手腕,越攥越紧。
「不知悔改!既如此,你便也尝尝这个中滋味!」
说罢便捏碎了我的腕骨,抱着苏雪儿扬长而去。
尖锐的剧痛疼得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可心底却不想在沈家停留半刻,扶着手腕,踉踉跄跄出了沈府。
好在舅舅卖完货物,顺道来京城看我。
正巧发现倒在沈家门口的我。
他带我去了医馆,可沈墨下手太重。
大夫说,我此生别说是弹琴,就是握笔都难了。
「沈家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昔日他那般求你祖父,如今便是这样待你的?」
我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在此刻悉数涌上心头,伏在舅舅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舅舅摸着我的头,叹了一口气。
「走,舅舅带你回家。」
「青州有位神医,前不久才治好了你外祖腿上的旧疾。」
「婉吟别怕,舅舅与外祖就是倾尽家产,也要治好你的手。」
而我的手。
整整养了四年,才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