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放站在高台中央,黑衣猎猎,面若寒霜。
他手持判官令,声音冷得像从地狱深处爬出。
“十年前的镖局惨案,真相今日大白于天下。”
我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师兄和翠儿,心头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恐惧、愤怒、兴奋、冷漠,交织成一团乱麻。
“林惊澜、慕容珏、萧逸尘,你们的父亲与黑风寨勾结,出卖镖局。”
“导致白总镖头夫妇遇害,同时害死了我的师父——上一代判官。”
元老们听闻此言,面色剧变,眼中的震惊如浪潮般翻涌。
我父母的血仇,竟是如此深重。
林惊澜眼中的恐惧转瞬即逝,变成了疯狂的怒火。
“白落梅!你竟然勾结外人!我们只是想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的话幼稚的不行,我几乎笑出声。
属于他们的东西?
曾几何时,他们让我做最粗重的活,辱骂我的无能,当众嘲笑我连丫鬟都不如。
慕容珏见势不妙,竟当场跪倒,重重磕头。
“师妹,都是林惊澜的主意,我也是被胁迫的!”
“看在我们师兄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
他满脸泪水,眼中全是乞求,仿佛真的无辜。
怒火在我心中爆发。
当初在训练场上,是谁冷眼旁观我被萧逸尘鞭打至昏迷?
是谁一步步斩断我所有退路,将父亲留下的心腹一一调离?
萧逸尘已经完全崩溃,在地上翻滚,面目扭曲。
“贱人!臭婊子!你敢陷害老子!老子弄死你!”
他的污言秽语,让在场元老们纷纷变色。
这就是他们敬重的少镖头真面目。
翠儿见事不可为,竟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白少镖头饶命!是他们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眼中的恐惧。
“是谁在我发高烧时,给我下泻药,让我在茅房度过整夜?”
“又是谁拿着我母亲的玉镯,在我面前炫耀,说我命不久矣?”
翠儿脸上血色尽失,瑟瑟发抖。
我忽然感到一阵释然,仇人就在眼前。
复仇的快感比我想象中更加强烈。
赫连放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宣读判决。
“林惊澜、慕容珏、萧逸尘,罪行深重。”
“废去全身武功,挑断手筋脚筋,锁链加身。”
“永世囚禁在黑风寨旧址的暗牢中。”
“每日由镖局派出看守,确保他们生不如死。”
听到判决,三人面如死灰,比听到死刑更加绝望。
林惊澜眼中的光彻底熄灭,慕容珏吓得大小便失禁。
萧逸尘疯狂挣扎,却被赫连放的手下按倒在地。
我看着这一切,心头涌起一阵快感,随即又被痛苦取代。
父母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会否安心?
“还有翠儿。”赫连放冷冷道,“依附作恶,助纣为虐,罪不可赦。”
“判:杖毙于此,尸体丢弃,不得收敛。”
翠儿闻言,如遭雷击,瘫软在地。
“不要!求你们不要!我什么都说!都是他们指使我的!”
她爬到我脚边,抱住我的腿,泪如雨下。
“少镖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看着她曾经熟悉的脸,回想起她一次次的陷害和羞辱。
回想起她勾引我的三个师兄,自称是“他们未来共同的妻子”。
回想起她在我被鞭打时的笑声:“打重些,这贱人命硬得很!”
我缓缓抽出腿,看着她绝望的眼神。
“翠儿,你没有资格求饶。”
赫连放一个手势,四名执法者立刻上前。
行刑迅速而无情,翠儿的惨叫撕裂天空,然后永远沉寂。
三位师兄被废去武功,筋骨尽断,痛苦的哀嚎在院中回荡。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轻松。
这是终结,也是新生。
元老们噤若寒蝉,看着这流血的审判,既敬畏又恐惧。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轻视,而是带着畏惧和尊敬。
赫连放站在我身边,声音清冷:“御风镖局,今日起由白落梅一人执掌。”
“谁若不服,便是与千面判官为敌。”
我看着高台下的众人,看着那些曾经轻视我的目光。
今日,他们终于明白,我白落梅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是白落梅,御风镖局唯一的主人。
我转身,对着众人沉声宣布:
“御风镖局,今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