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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霜似乎是还觉得不解气，朝着墓碑狠狠唾了口唾沫，一脚踢翻了上面摆着的贡品。
啪！
摆放贡品的瓷碟碎裂，飞溅的碎片在我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强撑着挡住蒋山不断下落的巴掌，仅剩的喘息时间中，我和顾宁霜对视一眼。
她眼中那层叠的嫌恶下，还夹杂着些许得意。
“还好我早就把资产转移到蒋山名下，恐怕还真着了你的道！”
“说不定你爸救我也是故意安排好的，用一条贱命换你以后的荣华富贵！”
我不敢置信看着顾宁霜，耳边传来阵阵嗡鸣，颤声怒吼道。
“顾宁霜，***混蛋！你怎么敢侮辱我父亲！”
那场车祸，父亲为了救顾宁霜，甚至没有留下全尸……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早已溃堤，支撑我的，竟然是它划过脸上伤口带来的疼痛，
“为了防备我，甚至不惜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值得吗？”
更可笑的是，事到如今，她依旧相信自己的男秘书，不肯相信儿子的死讯。
哀伤占据我的全身，我呆愣站在原地，过往回忆像是利刃拨开我的血肉，把我定死在原地。
结婚这么多年，顾宁霜始终没有相信过我，甚至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殒命，也依旧怀疑我。
可蒋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里，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
爱与不爱，居然会如此明显。
听到我的质问，顾宁霜再也压不住愤怒，彻底爆发，她指挥保镖把我按倒在地。
“陈逢，你到底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你也是父亲，非要咒儿子死吗？！”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墓碑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他指挥保镖掘墓刨坟，经过我身旁时，她彻底撕下平时对我伪善的面具，语气冷淡。
“就算儿子真死了又怎么样？你们一直花的难道不是我的钱？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我！”
“死了更好，我以后还少了个负担！总比报恩一辈子好！”
我拼了命想要挣扎起身，可日渐虚弱的身躯根本没有力气。
淋漓鲜血流淌着，带走身体仅剩的温度。
明明身上穿着厚实衣物，可我只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冷。
顾宁霜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她先是走到蒋山身旁，轻抚他擦伤的手指，吹吹气说。
“扇巴掌这种事，你让保镖去做就是了，那种***打了还脏了你的手。”
说罢，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创口贴给蒋山贴上，上面印着小熊图案。
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蒋山桌子上摆放的盲盒玩偶……
两人对视一眼，顾宁霜丝毫不顾忌我，直接轻吻蒋山的额头。
针扎般的痛苦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只能看着染血的泥土被寸寸扒开，顾宁霜一脚踹翻墓碑，拿出里面的骨灰盒。
而蒋山掐着我的脖子，看到我呼吸不过来的濒死模样，他满意一笑。
轻声在我耳边威胁说。
“你儿子可真是经不住吓唬，我没说几句，他就哭着跳了下去。”
“要怪就怪他挡了我儿子的路。”
她的一字一句彻底击溃我的心防。
“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你别以为你儿子死了，那些钱就不用还了。”
“那些钱只能留给我和陈总以后的孩子，一分钱都不能少！”
意识陷入黑暗前，我只听到砰的一声。
顾宁霜当着我的面砸开骨灰盒，洋洋洒洒全都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