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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外面的同事，不知道会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了王厂长这番话，都信以为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不愧是当厂长的，三言两语就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嫉妒贤能的小人。
我咬紧牙，正想解释。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与其在这里吵来吵去，不如看看客观事实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各位都是搞技术的，这个道理应该都懂吧。”
是陈近周。
他是西南分厂的负责人，这次来总厂就是为了对接那个大项目。
听说他年纪轻轻，但本事很大，把西南那个烂摊子收拾得有声有色。
顾卫军不屑地哼了一声：“厂里的技术讨论，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陈厂长能有什么证据？”
陈近周笑了笑：“不巧，刚才的表彰大会，我也在场……”
小刘急着反驳：“你在场又怎么样？我和顾工也在场，我们两个人的话，不比你一个外人可靠吗？”
陈近周摇了摇头：“小刘同志别这么着急嘛，是不是心虚了？”
他接着说：“我在会场上，被林组长的专业精神深深折服了，很想让我们分厂那些年轻的技术员也学习学习。”
“所以啊，我刚才特地去广播室，问宣传科的同志要了大会的录音磁带。”
“现在应该已经放出来了吧，欢迎各位一起听听！”
他说完，办公室里立刻就有人跑去开了广播。厂里的大喇叭，本来是放通知和音乐的，现在却传出了表彰大会上的声音。
陈近周趁这个机会，悄悄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林组长，文能画图纸，武能扇渣男。”
“你在会场门口那一巴掌，可真是……”
我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向我示好。想到他刚才替我解围，应该是看到了我们在会场门口的争执。
“多谢。”我轻声说，心里有点乱。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在我们总厂干得不开心，不如考虑考虑我们西南分厂？我们那儿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你。”
我犹豫了一下：“我考虑考虑。”
他好像还想再劝我几句，但大喇叭里的声音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露那句带着哭腔的“晚秋姐……怎么办啊？”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厂区。
接着就是我上台后说的话，撕图纸的声音，还有我最后那番质问。
“什么玩意儿？这是技术员在台上该说的话吗？跟撒娇一样！”
“天哪，图纸真是林组长画的啊？那这个白露不就是个小偷吗？”
很快，外面的风向就变了。
“幸亏林组长反应快，不然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林组长的反击太帅了！这逻辑！这气势！牛！”
“这还叫打压新人？白露应该给林组长磕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