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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我把手机贴着顾明朗青紫的嘴角晃了晃，白婉沙哑的“喂”字刚漏出来，他就像被电击的鱼猛地弓起背，铁链在水泥地刮出尖锐的啸叫。
“姐夫…姐夫我求您饶了我…婉姐救我！”
对面白婉的喘息突然变调，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在话筒里扑腾：
“王志，你把明朗怎么了！你快放了他，所有事情跟他无关！”
顾明朗的瞳孔在黑暗里缩成两个黑洞，我往他嘴里塞了团带油污的抹布，指甲划过他锁骨下方新结痂的咬痕。
“白老师这么担心学生？你猜他刚才给我磕了多少头了？”
我对着话筒轻笑，顾明朗突然疯狂摇头，额头撞在铁架床上迸出血珠，这动静让白婉的哭腔陡然拔高：
“你们在地下室对不对？王志，你是疯了吗？你在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抓你！”
弹簧刀尖挑开顾明朗的衬衫纽扣，我凑近话筒模仿顾明朗惯用的气声：
“婉姐…他的刀在我胸口上…”
白婉在电话那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碎裂声——大概摔了我们结婚时买的青花瓷杯。
我挂断电话，盯着顾明朗。
他的脸在明灭光线里忽青忽白，然后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冲我咧嘴笑：
“白婉很快就来救我了，姐夫气性真大，你敢杀我吗？杀了我，你将抵命，而且白婉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他歪头看我，继续刺激说道：
“白婉那个蠢货还真信了爱情，她说最喜欢我送的山茶花，那不过是我老家坟头长的野花，哈哈哈，笑死我！”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明朗突然平静下来，他得意的看着我说道：
“你瞧，白婉来救我了，知道我为什么给你邮寄结婚请柬吗？就是因为她不肯在离婚协议签字，这个***，她还爱你，她不离婚，我怎么能分你一半家产？所以我要刺激你！”
“王志，你肯定会输的，无论白婉爱不爱你，她怀了我的孩子，她就是个背德的女人！”
他又探过脑袋，满脸回味地说道：
“高三那年的暑假，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女人大腿内侧的皮肤比宣纸还薄，嘿嘿。”
地下室铁门被撞开的瞬间，白婉的米色裙角扫过门槛上干涸的血迹，她身后两个警察的强光手电筒照亮我们。
顾明朗看到白婉却突然委屈地哭了出来：
“婉姐，别抓姐夫，他也是太冲动了，我不怪姐夫的！”
白婉的高跟鞋崴进地砖裂缝，她手里还攥着离婚协议，来到我面前，她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王志，你太过分了，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之前我还在犹豫，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离婚，我现在就签字！”
白婉摸了摸我嘴边的血，然后直接用血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伤害了明朗，我要让你坐牢！”
白婉忽然又推开我，冲向顾明朗。
后脑勺撞上暖气片的瞬间，白婉染着丹蔻的指甲正轻轻抚摸顾明朗的脸。
“明朗，你哪里疼？跟姐说，姐给你报仇！”
我感觉脑海剧烈疼痛，看着白婉狰狞的脸，顾明朗阴恻恻地笑容。
心想解脱吧，我死了就好了。
顾明朗委屈地靠在白婉怀里，颤抖着说：
“姐夫也是一时糊涂，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反目成仇的！”
白婉气到发疯，抬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颤抖着喊道：
“王志！如果你今天不给明朗道歉，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王志，你说话，你以为装死就能逃过惩罚吗？警官，这里有视频证据，我们一起看，看看王志到底对明朗做了什么！”
我眼前一黑，意识消散。
白婉啊，如果你看到监控视频，你还会这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