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本来周以勋一个外交部长,庄冠英一个机庄干事,现在要是在一起该是一对多美满的眷侣。”
细碎的声音飘进了庄雨眠的耳中。
可她却始终一言不发。
宴会结束,她平静地收拾好家里的卫生后,便独自一人走到了房间里。
她坐在窗口,透过青绿色的木窗看去,外头是一颗光秃秃的银杏树干。
同样景色她已经看了三十年了。
直到天色黑了。
她默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套在了房梁上,自己也站在了凳子上
“扑腾”一声,凳子倒地。
她叫庄雨眠,在结婚三十周年这一天,***了。
……
庄雨眠没想到自己还能活。
再度睁眼,她本以为自己是被救了,一起身却发现了不对劲。
——窗外的银杏树竟是茂密繁盛的。
视线一扫。
红彤彤的挂历上,1982年5月12日的几个大字刺入眼中。
庄雨眠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终于明白自己竟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她和周以勋刚结婚三个月的时候。
打开房门走进客厅。
入目是崭新的老式桌椅,天花板上的风扇叶“噗嗤”地转着。
庄雨眠神色恍惚地站在那儿,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她一抬眸,就看见了年轻时候的周以勋。
他一身笔挺的白色衬衫,俊美的面容不失凌厉,眉眼柔和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气势。
这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是她强大、自信且疏离冷漠的丈夫。
失神间,周以勋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上,淡漠说道:“今天你家里人都会来,多做点饭菜吧。”
说完,他看也没看她就走了。
庄雨眠顿了一瞬,才上前拿起菜进了厨房洗菜。
冰凉的水透过手掌沁入心脏,她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个真实无比的梦。
她又回到了那个做了三十年的噩梦的开端。
她被亲生父母找回,却因被人下药失身于周以勋,两人被迫结婚的噩梦开端。
时针走到了六点。
庄雨眠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一个面容英气的女人上前接了过来。
她叫庄冠英,现在是宣传处最年轻的干事,任谁来了都要说一句不愧是庄家的女儿。
如果20年前,两人没有被抱错的话,庄雨眠也许便是她现在这样。
庄冠英笑着夸赞道:“雨眠嫁给周以勋三个月,厨艺比之前好多了。”
庄雨眠眸子颤了颤。
做了三十年的饭菜,自然与现在天差地别。
庄雨眠抿紧唇,不知道该回什么,许久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