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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脚步一顿：“哦？霍家还有什么能拿来赌的？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是输得起的？”
我迎着她的目光，逐字逐句道：
“最后一局，我若赢了，霍家欠你的债务，一笔勾销。城西项目，照旧签给沈家。”
“还有，你我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从今往后，白家不得以任何理由，再为难霍家。”
全场瞬间死寂。
连一直煽风点火的林萧何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退婚？
在京城多少人挤破头想和白家沾上关系，
霍家更是靠着这桩婚约才勉强维持。
白晚音眯起了眼睛，
“霍明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很清楚。是不知道，白小姐敢不敢赌。”
“笑话！”白晚音勃然大怒，“我会不敢？霍明修，是你疯了，还是你觉得我白晚音会受你威胁？”
“赌！我就跟你赌！我倒要看看，你输了之后，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京城！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
“一言为定。”我转向工作人员，“麻烦给我两块遮光布，要完全不透光的那种。”
“最后一局，我们蒙眼打。”
全场哗然，
“蒙眼？！”
“他疯了！绝对疯了！”
“移动靶蒙眼？这怎么可能打中？”
“他是不是被吓破胆，自暴自弃了？”
林萧何放声大笑起来：“霍少爷，我知道你压力大，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寻短见啊？万一枪走火伤到自己，或者伤到别人，可怎么好？”
白晚音嗤笑：“霍明修，你以为这样输了就能显得更有骨气一点？”
我没理会他们的嘲讽，将叠好的绒布蒙在眼睛上，在脑后利落地打了个结。
瞬间，眼前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光线、色彩、周围人的表情、远处的靶子……
所有视觉信息被完全切断。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画面，
硝烟、火光、倒下的身影、染红土地的鲜血、同伴临死前的呜咽……
那些被我强行封印的记忆此刻正如潮水般涌来，
最后我仿佛听见队友的叹息声，
他们说：“队长，别为难自己，你是最好的队长。”
我的心瞬间平静下来，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既然恐惧在心里，那我就该战胜它，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我闭眼，抬手，扣动扳机，
过去的数年里，这些动作已经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
枪响，
报靶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