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民女子,与小将军自幼便立有婚约。
成婚在即,他却直言爱上一位名门才女。
还要在大婚之日同时娶那女子做平妻。
当他注意到我华丽的嫁衣。
「叶挽桑我警告你,你休想在婚宴上抢若若的风头。」
「你现在就跟她换嫁衣!」
行吧,那我不嫁了。
我带着一半家产离开后,听说他来接新娘却扑了个空,怒砸喜堂。
「姑娘,您在京城一待十年,离开可怎么习惯得了?」
马车里,春杏拿出药膏,看着我的双手,忍不住又要落泪。
「姑娘这手,还是半点不见好。」
「等到冬天,只怕又要吃苦头。」
对比春杏白皙的双手,我十指粗糙,布满紫红色斑块和裂纹。
比府上的粗使丫头都不如。
眼瞅着入夏了,时不时还会发痒。
见春杏又要给我擦药,我摇了摇头。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离开萧家,分明让我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并不如预料中轻快。
或许就像春杏所说,我只是还不习惯。
我掀起车帘,遥遥往回看了一眼。
满载的车队长到看不见尾。
京城高大威严的城门楼则早已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之中。
这个时辰,该是萧破迎亲的时候了。
恍惚间,我想到昨晚与他最后一面。
萧破试穿喜服时,大喇喇地冲进我的院子。
「让若若做平妻已是委屈了她,明日,我会先去她的院子。」
「叶挽桑,你且好生在这等着。」
当时我愣了下。
原来萧将军还没告诉萧破,我马上就要离开,不会在这里等他来娶了。
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抿唇不语,继续收拾行李。
萧破却误会了。
「你就这么急着搬进小爷的院子?但若若的东西我已经派人送进去。」
「你要住,就只能住侧厢房。」
「反正你觉浅,晚上若若口渴了,下人又睡得死,你还能来给她倒水。」
我停下手头动作,足足盯了他半炷香。
直把萧破盯得退后半步,面色悻悻。
我才开口。
「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往日在其他事情上我都可以纵容萧破胡来。
全萧府都知道我做梦都想当上少夫人,摆脱当下的尴尬处境,为此什么委屈都受得。
见我不与他争,萧破自讨没趣。
他转身要走时,注意到一旁华丽的嫁衣。
「叶挽桑我警告你,你休想在婚宴上抢若若的风头。」
「你现在就跟她换下嫁衣!」
我当时在收簪子,手上失了力道,被尖锐那端刺破掌心。
娘生前说过,女人一辈子只穿一次嫁衣,务必要用心准备。
从来到萧家第一日,我就开始为自己缝制嫁衣。
一针一线,是我十年的期盼。
萧破开口,就要我让与他人。
我忍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萧破答不上来,上手就抢,与我争执间,扯破了嫁衣。
看我眼眶红起来,萧破脚下带风,先一步落荒而逃。
可我只是按了按眼角,转身拿出剪刀把嫁衣剪得破破烂烂。
我提醒自己,不要再为萧破留一滴眼泪。
最好这辈子,和他再也不见。
马车里,春杏这个馋丫头,见我心情不好,拿出一把桂圆捧到我面前。
这明显是萧府为今日喜事准备的。
「姑娘,真的很甜,您尝尝。」
我架不住她催促,剥了一个。
入口却干涩发苦,赶忙吐掉。
「坏的。」
春杏也不敢吃了,她看着京城方向,依旧愤愤不平。
「姑娘走了,少爷他肯定会后悔的!」
我哑然失笑。
不会的。
从我进府第一天,萧破就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