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报警并不能吓住我妈,她冷笑着眯眼。
“你以为俺不懂法吗?孕妇犯罪不坐牢的,这是国家的规定!”
说罢,我妈直接横躺在门诊室的门口,开始嚎啕大哭。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是个黑心大夫,黑心医院,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高龄孕妇啦!”
我和大姐连拽都拽不起来,尴尬的脚趾缝抓地,医院此时已经围了很多人,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妈。
“这位女士,你不要激动啊,现在男女平等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胎。”
“你这样的意思,就是这一胎又是女娃了?”
妈妈看着大夫们为难的表情,彻底面如死灰。
她瘫软在地上捶腿痛哭。
“还说什么通灵道士,我看根本就是在唬人!怎么办啊,一连五个扫把星,我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我爹得知又是一个女娃后,和妈妈大吵一架。
“臭婆娘,李家是上辈子欠你的了?肚子里连个男孩儿都生不出,早知道就不应该从人贩子那把你买下....”
爸爸举起凳子就要往妈妈肚子上砸,我和大姐上前阻拦,都被砸的浑身是伤。
妈妈抱着头哭喊。
“别打啦,别打啦,咱们不是还有一个法子吗?”
“那种法子你也敢信?”
“王婆他们家不就按照这个方法生了一个男孩吗?”
爸爸停了下来,他们把我们轰了出去,关上门好像在合计着什么。
第二天,爸爸拿回一个坛子,我们家每年都会腌菜去城里卖,我一点儿也没怀疑。
妈妈笑眯眯的塞给我一百块钱。
“惊春,眼见着天凉了,你去镇上给你和你大姐一人做一件新衣裳吧。”
我受宠若惊的接过了钱,心里有点纳闷,妈妈怎么会大发慈悲呢?
但是我也没有多想,我们三姐妹只有一件棉袄,冬天轮流穿,实在难熬。
我生怕妈妈反悔,赶紧拿钱跑了出去。
我给大姐和小妹都买了一件棉袄,还给小妹买了酸糖球,路过田垄里举着糖球给大姐炫耀。
家里的农活一般都是大姐和爸爸一起干,可今天爸爸却没有来干活。
大姐拿着锄头把拔出来的杂草都扔进隔壁的地里,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上露出气鼓鼓的表情,十分反差。
“死沈墨,让你气我,让你气我。”
大姐口中的沈墨是她的青梅竹马,这人的爹是城里的神医,他身上有一种和乡下人不同的书卷气。
这段时间,沈墨想带大姐去城里读书,大姐不愿意去,和沈墨三四天没说话了。
“大姐,你还在生沈墨的气啊,要我说你还是跟着沈墨哥去城里吧,不然城里那么繁华,往后他看上别的小姑娘,不要你咋办?”
大姐听后噗嗤一笑。
“臭丫头,你不会觉得我跟他吧?大姐只是舍不得你和小妹。”
我心头一暖,连忙安慰大姐。
“你不用牵挂我和小妹,咱妈现在对我和小妹挺好的,她今天还给我钱到镇上买袄子呢!”
大姐不见喜色,反而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咱妈怎么会突然给你钱?”
我把出门前家里买坛子的事告诉大姐,没想到大姐突然扔下锄头,大叫一声。
“不好了!”
我和大姐到家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家里仙气缭绕,家里搭起了贡台,摆上了瓜果。
而贡台上面的坛子里装的,正是小妹!
她脸色发青,已经奄奄一息了,眼见到是我们,想张口求救,但是嘴里嗯嗯呃呃的,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爸妈割了小妹的舌头和四肢,把她做成了坛仙!
而此时爸妈都穿着新袄子,对着贡台不停的拜着。
“坛仙保佑,我们这胎必得子...”
我像是被定身了一样,浑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了,只有冷汗正在慢慢的浸湿着我的后背。
而大姐悲恸的大叫一声,扑上前去。
“爸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小妹啊,她才4岁!”
爸妈这时候纷纷跳起来,将大姐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