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江闻野眼里,竟然还是孟安然更重要一些。
凭什么?好一个凭什么!
方司宁抬头望向他,心里万般苦涩:“江闻野,当初在手术室你说过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就求你这一次,你都不答应吗?”
江闻野眼神依旧是冰冷刺骨,怒意更甚:“救我的人不是你,那些对你的承诺也没有意义了。”
好一个没有意义,可是当时看到她生病受苦时,心疼的恨不得能替她疼的人也是他。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方司宁嘴角扯出一抹含泪的笑,望进那双毫无爱意的眼底。
藏了许久的碎玻璃毫不犹豫地抵在素白的脖颈上:“我什么都没有了,江闻野,我只剩祖母了,我求你,我用我的命求你!你救救她!”
说罢,狠狠一划!一时间,血珠飞溅。
她声音艰涩,苦苦哀求:“求你了……”
江闻野盯着那刺眼的鲜红,眼里终于有了些动容:“行……”
“咳咳咳!”
突然间,房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江闻野立刻要回身去看。
方司宁心里一颤,满是血污的手扯住了江闻野的衣角。
江闻野动作顺着她力度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终于还是在方司宁乞求的目光里拨通了电话:“威廉医生,你现在赶紧去方家的私人医院。”
直到电话挂断,方司宁才敢松了手。
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却像是毫无知觉,移动着轮椅就要往外走。
身后江闻野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响起:“我派司机送你过去。”
方司宁回身去看,江闻野珍重地将只漏出一双眼睛的孟安然抱在怀里。
孟安然柔软又温暖的羊毛毯从她满是血污的手臂上划过,似是针扎!
她只能不甘却又无力地应了声:“谢谢。”
她直愣愣地缓慢地往外走,浑然不知身后男人逐渐冷沉的眸色。
……
司机似乎是有意绕远,而方司宁神志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几近麻木。
她甚至分不出一丝精神去关心相较于平时过长的路程。
足足两个小时,方司宁才赶到医院。
林望舒哭得肝肠寸断,被人搀扶着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方司宁对上那双泪眼,心中隐隐生出浓浓不安。
“嫂子,怎么了?威廉医生不是来了吗?”
林望舒脸色煞白,呜咽道:“威廉医生才到门口就被江闻野叫走了,根本就没有做手术。”
“祖母她,是活活疼死的……”
“不!不可能!”
方司宁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否认道。
江闻野明明答应了她,是她看着江闻野打的电话,难道?江闻野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