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坚持将她留下,嫂子也是和从前一样待她好。
方司宁将手中的碎玻璃放下:“嫂子,你怎么来了?”
不想林望舒却红着眼眶径直在她面前跪下。
“宁宁,你救救祖母吧,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命悬一线啊。”
方司宁心脏好像停了一瞬,指甲刺进掌心才勉强定了神。
林望舒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唯一会做这项手术的法国医生威廉,只有江闻野能请的动。”
威廉是江闻野请来给孟安然治病的。
可方司宁想到昨天孟安然在婚礼上脸色红润的样子,哪里需要医生时刻守着她。
如今她已经没有吴妈了,祖母万万不能再出事。
想到这,她看向林望舒的眼神变得坚韧:“我去求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他救祖母。”
林望舒走后,方司宁重新将那碎玻璃攥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气,才操控着手动轮椅往主卧去。
骨折的手腕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人帮她处理???一下。
每滚动一次,她就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可从她生病开始,江闻野就觉得她是假装,认为她就是故意要从孟安然身边抢走医生。
主卧室门口。
方司宁的脸因疼痛已经苍白无色,贴在脸上的头发更显得她狼狈不堪。
可在听到卧室里传出的娇喘声,身上再疼也及不过心里的痛。
她捏紧拳头,想着还在等着救命的祖母,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闻野,我有急事找你,你能不能……先停一下……”
不出所料房中传来一声嘶哑的怒喝:“滚!”
方司宁脸色白了又白,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撞在方司宁的身上。
长久的沉默更是让方司宁心里都泛着苦。
半晌,房门拉开。
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方司宁心脏又是一酸。
江闻野胸口衬衫敞开,脖子上满是红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至极。
“不是叫你滚吗!”
方司宁缓缓抬眸,却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卧室里半露香肩、得意又挑衅的孟安然。
她攥紧了手,碎玻璃又往里扎了扎,血腥味被她紧紧藏在掌心。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头望向江闻野:“我祖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威廉医生,让他去给祖母做手术?”
江闻野脸色愈冷,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威廉医生是我请来给安然治病的,凭什么去给你祖母做手术,安然出事了怎么办?”
方司宁头慢慢地垂下去,咬紧了唇,心中漾起一丝酸涩和无力。
孟安然就在床上,面色红润;而她祖母在重症监护室,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