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门口。
一身利落的黑色定制西装,脚踩七厘米的细高跟,妆容精致,气场全开。昨晚的宿醉和连轴转的疲惫,被我用厚厚一层粉底和更强的意志力压了下去。
***门口早已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对准入口,闪光灯能把人的眼睛晃瞎。
我一下车,记者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涌了上来。
“江律师!请问您对昨晚顾淮先生爆出的丑闻有何看法?”
“江律师,您今天代理苏绾女士的离婚案,是否会影响您和顾淮先生的离婚进程?”
“有传闻说您手中还有更多关于顾淮先生的猛料,这是真的吗?”
“您和顾淮先生的婚姻是否早已名存实亡?苏绾女士是第三者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话筒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我的助理林林和聘请的保镖奋力挡在我身前。我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圈记者,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职业化的微笑。
“各位媒体朋友,我今天出庭,是作为苏绾女士的代理律师,处理她的离婚案件。关于我个人的私事,目前不便回应。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说完,我不再理会任何追问,在保镖的护卫下,径直走向***大门。身后是记者们不甘心的喊叫和更加密集的闪光灯。
走进相对安静的***大厅,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顾淮和苏绾。
顾淮戴着巨大的墨镜和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但紧握的拳头和僵硬的站姿泄露了他极度的焦躁和愤怒。他身边的苏绾,则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穿着素雅的连衣裙,眼睛红肿,依偎在顾淮身边,时不时用纸巾擦拭眼角,引得几个路过的工作人员侧目。
看到我进来,顾淮猛地抬起头,即使隔着墨镜,我也能感受到那毒蛇般的视线钉在我身上。他下意识地想朝我冲过来,却被旁边的赵胖子死死拉住。
苏绾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怨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怯生生地往顾淮身后缩了缩,好像我会吃了她一样。
我无视他们,径直走向原告律师席。
九点整,法官入席,庭审开始。
苏绾的丈夫,那位姓王的南洋富商没有到场,委托了代理律师。程序性地宣读完***状后,焦点很快集中到了苏绾腹中胎儿的抚养权问题上。
王先生的代理律师显然有备而来,直接提交了一份证据:“法官大人,我方当事人怀疑原告苏绾女士腹中胎儿并非其亲生,申请在胎儿出生后,进行亲子鉴定。”
苏绾的脸色瞬间白了,泫然欲泣地看着法官:“法官,我……我和王先生是合法夫妻,孩子当然是他的……他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顾淮在被告席上坐立不安,眼看就要站起来替苏绾说话。
我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我从公文包里,不疾不徐地拿出一个微型录音笔。
“法官大人,关于胎儿生父的问题,我方这里有一份证据,或许可以说明情况。”
顾淮猛地看向我,墨镜下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不定。
苏绾更是浑身一僵,连哭都忘了。
法官示意我播放。
我按下播放键。
先是苏绾带着哭腔的声音:“江律师,你一定帮帮我……我不能再跟那个姓王的过下去了,他根本不爱我,只知道赚钱……我遇到了真正爱我的人,顾淮,你知道的,我们才是真爱……”
接着是我的声音,冷静而专业:“苏小姐,感情问题不在本次代理范围内。我们现在需要明确的是,你坚持要孩子抚养权,是基于什么考虑?王先生的经济条件显然更优越。”
苏绾:“孩子……孩子是顾淮的!他答应我了,只要我离了婚,他就娶我!他说了,他的财产以后都是我们孩子的!江律师,你帮我把官司打赢,让那个姓王的净身出户,顾淮不会亏待你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法庭上一片死寂。
顾淮像是被雷劈中,猛地摘掉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苏绾,又猛地转向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绾更是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是江芜她陷害我!”苏绾尖叫起来,情绪彻底失控。
法官重重敲了下法槌:“肃静!原告,请注意法庭纪律!”
我平静地看向法官:“法官大人,这段录音清晰表明,我的当事人苏绾女士,在委托我时,明确表示胎儿生父是顾淮先生,并意图以此作为筹码,在离婚案中获取不当利益。这严重违背了公序良俗,也证明其关于胎儿抚养权的诉求,并非出于对孩子利益的考虑,而是别有用心。”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顾淮,和快要晕厥的苏绾,缓缓补充道:“同时,这段录音也间接证明,我的另一位当事人,顾淮先生,在与我婚姻存续期间,与苏绾女士存在不正当关系,构成婚内出轨。”
“江芜!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顾淮终于崩溃了,猛地从被告席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得好死!”
法警立刻上前制止他。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法官脸色铁青,再次重重敲响法槌,宣布休庭十分钟。
我淡定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感受着身后顾淮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和苏绾绝望的呜咽。
这才只是开始。
顾淮,你不是喜欢演深情吗?
我就让你在全世界面前,演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