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爷就赶着驴车把我太奶送去后山。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爷都没回来。
我奶做好饭，让我去喊我爷回来吃饭。
我朝着后山走，后山的路很难走。
走了好久，才走到后山的破庙。
破庙在里面，外面还有个院子围墙。
我进了院，就看见破庙的庙门虚掩着，留着一指宽的门缝。
透过门缝，我看见我太奶穿着道姑的衣服，坐在椅子上。
她脚边跪着陈山。
地上一滩血。
陈山的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虚汗，可眼神里依旧透着下流。
他贪婪地盯着我太奶看，一脸讨好地说：「女菩萨，你要的香火，我给你。」
陈山砍断了一只手，他把手放到桌子上。
一脸下流地盯着我太奶看。
我太奶脱下一只鞋，露出雪白的脚。
陈山看见脚，激动得浑身发抖。
顾不上身上的疼，扑到我太奶身上。
我太奶发出刺耳的怪笑，她雪白的脖子上竟然有尸斑。
我被吓了一跳，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关上了。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我爷那张生气的脸。
他把我拽到仓房，手里还拿着菜刀，像是要杀我。
我被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说：「爷，我是来喊你回家吃饭的。」
我爷阴着脸：「你都看见啥了？」
我愣了几秒，害怕地说：「我啥也没看见，我刚走到庙门口。」
我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谎！」
我想跑，却被我爷抓住胳膊。
他看我的眼神透着阴狠，仿佛他不是我爷。
还记得我小时候，我爷脾气很好，对家里人也很好。
可自从两年前，他生了场大病，病好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阴森森的，还总打人。
有几次，都差点打死人。
有村里老人说，我爷是生病的时候，丢了魂。
被孤魂野鬼钻了空子，占了肉身。
还有人说，是我爷杀戮太重，被天神惩罚了。
可我爷明明只杀过几头猪。
根本没做过杀戮重的事。
我哭着说，「爷，你别杀我，我啥也没看见。」
我爷阴着脸说，「砍死你个兔崽子！」
我爷说这话时，表情发狠。
根本不是在吓唬我，他是真要杀我。
我爷举起刀，眼看着就要朝我砍下来。
院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来的不止一个人。
我爷阴着脸，把我推开，他拿着刀，去了院里。
我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全身都湿透了。
大口喘着粗气。
我朝院里看了一眼，就看见我大爷、二爷，还有四姑奶奶来了。
我太奶生了 3 个儿子，1 个女儿，我爷排行老三。
我大爷一脸焦急地问，「老三，咱娘的事是真是假？咱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