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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挥了过来，准备扫去我身上的雪。
忽地又僵在了半空。
杨雪拦了下来，顺手将司言清的手臂轻轻揽进她的情侣羽绒服里。
“言清哥，你手别冻着。”
“冰雪大世界的雪人很多，说不定是别人堆在这里，套了个衣服做架子。”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弄坏了一个雪人，伤心了好久吗……”
她轻轻抬起头。
被冷风吹袭的脸粉扑扑的，更增添了几分可怜动人。
司言清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他很清楚这件紫色大衣是全球限量，是在一起一周年的时候，送给我的礼物。
穿到袖口已经褪去了大半的颜色，我还舍不得扔。
愿岁岁如那年般恩爱，只是我的幻想。
我的意识抽离了一半。
心跳若有若无，夹缝的视线里司言清高大挺拔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换做从前，我会反复观摩这张极好看的脸，一次次原谅那双诱我沉沦爱河的棕榈色眼眸。
或许我还会愿意相信他会像以前那样爱我。
那样耐心地哄我乖乖吃药，调试天文望远镜，陪失眠的我数星星，我睡了他才肯睡。
可现在，我厌倦了。
看见他，只觉得恶心反胃。
司言清犹豫片刻。
他还是缓缓收回了手，替杨雪拢了拢胸前的衣襟。
“雪儿，我记得。”
“都怪我，那时候不在你身边，没能保护好你，替你报仇。”
“现在你回来了，肯定事事都要以你为主，只是这件衣服有点奇怪……”
杨雪露出甜甜的笑。
“言清哥，你不放心的话，就派人继续联系晓萱姐。”
“你送给她那件的大衣有很多盗版，说不定是别人穿剩了套在雪人的支架里面。”
“我记得晓萱姐不像是会糟蹋浪费东西的人，除非她是故意的……”
司言清眉头一拧。
他冷笑一声，瞬间收回了刚刚的温情。
“她肯定是故意的!”
“不就是想怪我，这两年周年纪念日都没给她送东西吗?”
“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什么身份才能用上这些东西，和一个讨债鬼一样!”
我实在厌倦了。
他好像什么都忘了。
忘了是他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会给我摘下来，忘了是他主动给我买一整墙的高奢包包。
而我从来没伸手要过这些，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真心。
可他的真心，容得下张口就要五亿资产的杨雪，却容不下在家里精打细算花3000块的我。
随便吧。
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杨雪撒起娇。
“言清哥，别生气了。”
“趁天色还早，我们四处去转转吧。”
司言清点点头。
“今天我来给你拍照片，好不好?”
“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的雪儿是最美，最可爱的。”
原来爱意可以这么分明。
昨晚我想和他与极光合照，他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这张脸有什么可拍的?和你合照，我怕掉了身价。”
当时我甚至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开太久的车，心情不好。
毕竟七年前，他外出出差，仅仅4个小时候没和我见面，都会恋恋不舍得摩挲着照片上的我。
还会发语音给我，“老婆，你这么好看，我好怕有人趁我不在，把你抢走。”
回忆再好，也是从前了。
杨雪挽着他离开。
两人情意绵绵，坐上了保时捷。
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丧失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