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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窜入我的鼻腔。
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几盏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生疼。
“醒了?”
“还好雪融了，路过的几个好心人救了你，晚一分钟你就没命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脸部冻伤比较严重，部分组织已经坏死，怕是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脸……坏了?
我怔住了，动了动嘴唇，嗓子却干得说不出话来。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护士好心地帮我拿过来，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提醒。
“同城热搜?”
“是不是你的家人在找你?你看看……”
我接过手机，下意识地点开。
标题是“江城太子爷夜会小女友，难舍难分激吻半小时!”
画面里，温泉池水雾氤氲，司言清半裸着上身，抱着杨雪吻着。
杨雪推开他，软糯地笑起来，“言清哥，万一狗仔偷拍，被晓萱姐看到了……”
司言清的声音低沉，停下了胸前的索吻，“雪儿，你不是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吗?”
“你才是我心里的正牌妻子，她算什么东西?”
“就算她看见了，又能怎样?反正也舍不得离开我!”
弹幕密密麻麻地从视频里飘过——
“顾晓萱什么时候能死啊?天降还想赢过青梅?”
“偷感好重，两个人身材都好顶，看得我快流鼻血了，真的超爱!”
“我出五毛钱，想看他们进别墅以后的剧情……”
我手一颤，点开通话记录。
未接来电显示处，仍是空荡荡的。
这两天，司言清从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更没发过一次消息。
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是他在忙着开会，是他在为我们这个小家尽心尽力。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按下息屏键，屏幕瞬间变黑，反射出我的脸——
一张包裹着厚厚绷带的脸，只露出了一点已经变成灰黑色的皮肤，硬邦邦的，像冻僵的腐肉。
恶心、丑陋。
这真的是我吗?
这是那个七年前的江城外贸小姐选美大赛，凭百万人气票斩获榜首的我吗?
本该灿烂的人生，偏偏就信了司言清的承诺，被白白葬送了。
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卑微地活下去，更恶心透了和司言清在一起。
再次点开手机，我给上司打去电话。
“经理，我想去高丽国的业务员接听岗，最基础的，不需要露脸的那种。”
“还请你在此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
“五天后到岗，可以吗?”
上司有些为难。
“晓萱，我知道你看到热搜，心里不高兴。”
“可是你毕竟是司总夫人，万一司总知道了，难免会来找麻烦……”
我打断了他。
“经理，还麻烦你公事公办。”
“这么多年，我的业务能力从来都是顶尖的，不该这样讲人情吧?”
“还有，我准备和司言清离婚了，他喜欢的是杨雪，怎么会因为我找你麻烦?”
“五天后，我可以到岗。”
上司不好再多说。
事情定了下来。
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刻意的敲门声。
杨雪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我。
“我还以为是鬼呢?”
“原来是被扔在荒郊的顾小姐，要不是路过听见声音，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活着也是被言清哥嫌弃，还不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