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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婆婆面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妈，我知道萍萍是程乾的女儿，理应进程家祖坟，可她也是我怀胎十月，丢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我想让她自由自在的，求您成全！”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
大姑姐一脸心疼，看着我欲言又止。
婆婆满眼泪光，长叹一声，双手颤抖着将我扶起：“萍萍是个好孩子，是程家对不住你们母女，从今往后，你一定要多保重。”
我抱着骨灰盒回到家，我要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带着女儿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地方。
可刚打开门，一股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的沙发上，两具裸体纠缠在一起。
曲茵茵娇喘连连，声音很是勾人：“轻点，我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
程乾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却跟没事人似的，手上动作没停。
我抱着骨灰盒僵在原地，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根本挪不开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脚后跟都麻木了，他们才慢悠悠地起身穿衣服。
曲茵茵面色潮红，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假惺惺地说：“苏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怪阿乾，他非说要让宝宝认认家，才带我来的，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嘴里说着抱歉，眼神里却满是挑衅。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巴里都是血腥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程乾搂着曲茵茵，看向我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就一个保姆，跟她说那么多干嘛？你不是说宝宝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路过我身边时，曲茵茵故意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手里的骨灰盒摔在地上，萍萍的骨灰洒了一地。
程乾厌恶地皱起眉头，瞥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上去，大声咒骂道：“这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把我鞋子都弄脏了！”
说完，他还用力跺了跺脚，搂着曲茵茵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看着满地的骨灰，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宝贝，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再等一会，妈妈带你离开这里。”
我绝望地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把萍萍的骨灰一点一点收集起来。
等我好不容易把骨灰收拾好后，我打开了行李箱，把我和女儿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装进去，她最喜欢的小裙子，睡觉时要抱着的娃娃。
当我拿起女儿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时，我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照片里，女儿小心翼翼地牵着程乾的手，仰着头一脸讨好地看着程乾，可他却一脸冰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张全家福，是女儿拿着奖状求来的。
我打开相框，照片背后是女儿写的字：“爸爸爱妈妈，我爱爸爸妈妈。”
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女儿她才四岁，刚上幼儿园，本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她还那么小，却承受了这么多，她那么渴望有一个完整温暖的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收拾了五个小时，装了满满五个箱子。
看着搬家工人一点点把房间清空后，我抱着萍萍的骨灰盒去了机场。
刚到机场，我就收到了曲茵茵发来的消息。
“苏姐姐，这几天我肚子不舒服总是呕吐，阿乾不放心非要留下来照顾我，所以这段时间他恐怕不能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还贴心地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程乾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满是笑意。
看着这些消息和照片，我能想象到曲茵茵得意的样子，可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