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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婆婆沧桑的脸，想起了曾经在程家的点点滴滴。
五岁那年，我母亲用自己的命为我搏来一个靠山，这些年，不管是婆婆还是大姑姐都对我很好。
程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我这些年的付出，也算是还清了。
如今，我和程家两不相欠。
我伸手接过离婚协议，干脆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葬礼结束后，我就是自由身了。
婆婆刚走，程乾就回来了，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拽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恶狠狠地骂道：“苏瑶，你个***！你除了会找妈告状，还会干什么？”
“我警告你，要是茵茵出了什么事，我弄死你！”
看着他恼怒的样子，我心里恨意滔天。
杀人偿命，凭什么萍萍死了，他还活着？
我死死盯着程乾，恨不得拿刀捅下去，可我突然想起女儿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萍萍已经气息奄奄，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我的手说：“妈妈，是萍萍做错了，萍萍没事，你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明明不是她的错，到死她都那么懂事。
我掐住手心想站起来，还没等我站稳，程乾拉住我的手，把我压倒在地，粗暴地撕开了我的衣服：“你让妈把我叫回来，不就为了这个吗？”
我拼命挣扎，抬起膝盖朝他下面踢了一脚。
程乾疼得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有病吧？当初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为了逼我回来，骗我说女儿要做手术，玩这种把戏，你可真够***的！”
听到他的咒骂，我面无表情地开口：“萍萍已经没了。”
程乾愣了一下，一脸嘲讽地打量着我：“我就说你是个没底线的***！萍萍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诅咒自己的孩子去死，苏瑶，你真让我恶心！”
说罢，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我告诉你，再敢去妈那告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直到他摔门离开，我都没说一个字。
等他走后，我站在浴室里，疯狂地搓洗身体，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曾经的我们。
我和程乾相识十几年，在他被曲茵茵抛弃的时候，是我陪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我相信那时候，我们是相爱的。
可后来，曲茵茵来抢婚，程乾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从那以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只要曲茵茵一个电话，他就会立刻赶过去。
就连萍萍，都是一次醉酒后发生的意外。
我吵过也闹过，可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眼里，我能成为程太太就该知足了。
所以我不再关注程乾，把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
我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过下去，可现在没了萍萍，我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萍萍火化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程乾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没露面。
婆婆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听。
大姑姐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想让保镖把程乾绑过来，我伸手拦住了她：“不用了，我不想让他脏了萍萍的轮回路。”
这两天我一直没合眼，我想再多看一眼萍萍，我怕我会忘了她的样子。
等了很久，工作人员终于出来了。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从他们手里接过骨灰盒，明明两天前我还抱着她，现在却只剩下这一个冰冷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