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也愠怒道:“师娘若是不给师姐道歉,也别想再赖在上清宗了!”
听着两人的威胁,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们不知晓,这次,我真的要回家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
我偏过头,避开谢挽衣冷冽的目光,体内蛊毒发作,钻心刺骨地疼。
这蛊是多年前我为白蒹捣衣时不小心弄破她的纱裙,谢挽衣亲手种下的。
每每当我“冲撞”了白蒹时,谢挽衣便催动蛊虫,让我疼得遍地打滚,哀声求饶。
可如今,我紧紧咬着唇,嘴里全是血腥,却坚定回答:“不愿。”
谢挽衣明明知道的,我流产数次,这次是仅剩的希望。
我怎能原谅白蒹?怎能不顾黑白向她认错?
“想必师娘是怕了师姐的小蛇,才不肯去见师姐。”孟玄冷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那让师娘去万蛇窟呆上几天,不就不怕了吗?”
“何必如此麻烦?”谢挽衣冷淡如冰。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谢挽衣铁钳般的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拽下床。
头皮撕裂般的剧痛让我发出哀叫。
可谢挽衣根本不顾我的叫喊,硬生生把我拖到了白蒹的洞府。
“为夫今日便替你死去的爹娘好好教你什么叫做知错而改。”
当着白蒹的面,他按住我的头颅,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砸。
顷刻间,大片的血染红了地面。
我磕了99个响头。
白蒹才拉住了谢挽衣的衣袖,娇嗔道:“师尊这般对待师娘,弟子看了只会更加难受。”
谢挽衣宠溺地刮了下白蒹鼻子,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么心软,以后为师不在你身边,受欺负了怎么办?”
他平日里是一座不苟言笑的冰山,在白蒹面前却化成了一滩温水。
“那弟子便一直呆在师尊身边,师尊一直护我着不就行了。”
眼前鲜血淋漓,我只看得清白蒹扑进谢挽衣的怀里。
她脸上脂粉弄脏了谢挽衣雪白的衣襟。
谢挽衣往日连我碰一下都嫌脏,此刻却毫不在意地将白蒹紧紧抱住。
不似寻常师徒,倒像是一对眷侣。
我心底苦涩,摇摇晃晃站起身,仓皇逃去。
可刚跑到洞口,便被谢挽衣叫住了。
他居高临下:“可是忘了规矩?”
指甲刺入掌心,我垂头低语:“蒹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罢。”
这是谢挽衣与我单方面的约定。每让白蒹不开心一次,便要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将祖传玉佩赠与白蒹。
第二个要求,是将白蒹所受寒毒移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