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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要求，是亲手毁掉自己修炼百年的金丹，成为修真界名副其实的废物。
……
“前日小蛇本想同师娘玩闹，不料却受了惊。”白蒹眨眨眼：“若师娘能与小蛇好好相处，那再好不过了。”
话音未落，毒蛇吐着信子，从我的裤腿钻了进去。
蛇头舔舐着腰间肌肤，细长的蛇尾已然箍住我的脖子，而后，骤然收紧。
我瞬间双目凸起，脸颊涨红，口水顺着嘴角滚落，腿一下软了，狠撞在地。
谢挽衣的手掌迅速挡在了白蒹的眼前。
他嫌恶地说了句：“莫要脏了蒹儿的眼。”
我昏了过去。
谢挽衣嫌我模样惨烈，将我扔到上清山脚下后，便陪着白蒹去看人间灯会。
等我再次有意识时，天已经下起了雨。
“师娘若早给师姐道个歉，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凄惨。”孟玄幽幽开口：“不过是个未成型的杂种，唯有你在意得很。”
孟玄被我捡回上清时，尚在襁褓之中。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亲生孩子对待，也曾傻兮兮地承诺等孩子出世，认他做兄长。
未曾想这个孩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没有理孟玄的惺惺作态，努力想站起身，膝盖却疼得根本直不起来。
“师尊让我转达，若师娘还想回上清宗，便自个儿上去。”孟玄轻笑一声，期待极了我狼狈的模样。
上清宗在上清山顶，与山脚相隔整整三万级台阶。
我修为尽失，腿痛难忍。
谢挽衣分明是要让我手脚并用，爬上这三万台阶……
见我犹豫，孟玄蹲下与我平视：“师尊说师娘不想爬也不要紧。”
他捏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威胁：“但师娘在后山养的那头小鹿的安危，师尊可不能保证了。”
粗粝的石子划破掌心，我咬紧牙关往上爬。
半途时，我实在支撑不住，捂着胃蜷缩在阶上。
我这具躯壳早已与未修炼的凡人无异。
周围绵绵细雨，恍惚间好似回到百年前，谢挽衣从尸山血海中将我带回上清宗，怕我饿，专门去凡间为我买桂花糕。
他轻飘飘的垂怜，我记了好久。
我苦笑着问识海中的白雾：“你当真能送我回家吗？”
“本座何时骗过人？待你肉身消亡之日，便是你重获新生之时。”
我松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等和小鹿道个别，便痛痛快快地走。
反正，这里没有人希望我留下。
可我刚触及宗门前那块石碑时，便被谢挽衣抓了去。
他不由分说，将剑刺入我的胸膛。心头血顺着剑刃流下，我的眼泪一下飙了出来。
谢挽衣没料到我会哭，解释的语速比平日快了几分。
原来是白蒹在灯会时遭到魔族偷袭，不慎受了伤，医修开出的药方的最后一味药引，正是纯阴之体的心头血。
而我恰好是纯阴之体。
尽管谢挽衣接够了血后，便用术法封住了我胸前伤口，但还是疼得要命。
他难得温和，递给我一个蜜饯。
还没等我接过，病榻上的白蒹吸了口凉气。
谢挽衣将蜜饯扔在地上，飞快到榻边，握紧白蒹的手慌张询问：“蒹儿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白蒹泫然欲泣：“弟子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