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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碎碗片惊得攀莹莹尖叫一声跳脚躲到了一边。
一向温顺好脾气的我第一次发怒，四个孩子均被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再造次。
我一句话更是令现场气氛降至冰点。
窗外已经有听到动静的邻居凑过来准备看热闹。
一时间，李建华的脸更黑了。
他这个人最是好面子，离婚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能让人身败名裂的大丑闻。
即便他早就受不了我整天只知道柴米油盐斤斤计较，和他心目中理想妻子的形象相差太远，也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
僵持半响后，攀莹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建华，轻啜一声开口想劝我，却被我冷声打断。
「还有你，现在立刻马上收拾行李，带着你的两个孩子滚出我家。」
「对了，别忘了走前把我的五百块还给我。」
一听我要赶她走，还让她还钱，攀莹莹顿时慌了神。
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退到了李建华身侧。
李建华更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就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恶魔，会对攀莹莹做出多可怕的事一样。
他沉了沉眸子看向我。
「攀秀美，我知道你们厂最近在裁员，很可能会裁到你，你心情不好回家乱发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你有什么火尽管冲着我来，你妹妹她做错了什么，你好端端地说这些伤人的话也太过分了。」
他声音不急不缓，倒真像个体贴入微的丈夫在教训自己泼辣不懂事的妻子。
就连趴在窗外听墙角的邻居都小声夸赞他大度包容，说我平时就总是凶巴巴的像个悍妇。
我笑了，热情地打开门，当着左右邻居的面，指着攀莹莹。
「我记得你丈夫死后并没有给你留下任何钱财，你搬到我家三年也没有工作傍身，可你看看你从头到脚穿的戴的哪一点不比我强。」
「你的孩子们也都养得白白胖胖，三年来个头都往上蹿了不少吧。」
「攀莹莹，你还知道你现在住的是我家，吃的用的占的全是本该属于我们娘仨的吗。」
「你以为这些是我自愿给你的吗，是你姐夫我的丈夫偏心给你的！」
我越说越气，一把将女儿带到身前，心疼地摸着她枯黄的头发。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我忍气吞声受了你们三年的窝囊气，天天看着你儿子抢我女儿的鸡蛋吃。」
「我的丈夫发了工资第一时间给你上交，为了让孩子吃饱饭，我不得不揽私活多赚点毛票养活这一大家子。」
我一口气把这些年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全然忽略了李建华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