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晏站起身,衣服上满是雨水,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来看谁?”
苏彦本想如实说,但转念一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只能掩饰过去:“我从前一个病人。”
说着,他走到贺清晏身边,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这人是谁?你亲戚?”
贺清晏眼眸一暗:“嗯。”
宋余欢曾拜托他看望奶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贺清晏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
苏彦只觉贺清晏和宋余欢的关系不浅,不仅认识她继父和母亲,居然还知道宋余欢奶奶……
突然,他想起之前自己问贺清晏那个“侄女”的事,贺清晏说她服刑去了,难不成宋余欢就是那个“侄女”?
一时间,苏彦的表情凝固了。
“你怎么了?”贺清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没什么。”苏彦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犹豫着问道:“浔辙,你没有去看你那……‘侄女’吗?”
贺清晏眼神清冷,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没什么好看的,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
苏彦顿时明白了,贺清晏还不知道宋余欢的病,可能打从宋余欢住院开始,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贺清晏似是不愿和苏彦提起宋余欢,转身便走了。
苏彦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医院中,贺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宋母:“家麟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
宋母心中本就有气,这下更是火冒三丈:“还不是宋余欢那死丫头!”
贺母一愣,她从回来就一直没有见过宋余欢,贺清晏也闭口不谈宋余欢的事儿,她还以为宋余欢跑外地去了。
“宋余欢哪儿去了?”
“吃牢饭去了。”
宋母满眼不甘,“把家麟害成这样,不仅没赔一分钱,还进去吃白饭了。”
贺母心中诧异,而后突然问了句:“那你前婆婆呢?”
“死了。”宋母轻描淡写,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听了这回答,贺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连语气都轻松了许多:“你也别太担心,家麟是个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宋母心中冷哼,还和以前宋余欢的父亲是好友呢,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好歹也借点钱给她啊。
贺清晏刚进病房,就看见孙伊坐在病床边儿上跟贺父说着话,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
“浔辙,你来了。”孙伊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贺父能感觉到贺清晏的抗拒,抬头对孙伊说:“小伊,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浔辙说两句话。”
孙伊虽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贺父,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贺清晏走了出去。
对于爸爸,贺清晏倒还能说上两句话。
“有什么事儿?”贺清晏站在一旁,也不坐下,不咸不淡的眼神让贺父只叹气。
贺父瞅着贺母不在才认真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宋余欢到底去哪儿了?”
或许是贺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贺清晏双拳微紧,面色不悦:“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