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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晏并没有像孙伊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地应了一声:“嗯。”
孙伊正要关上门，贺清晏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浔辙。”孙伊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贺清晏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孙伊关上门，走到贺清晏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贺清晏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地，他好像又想起了宋余欢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孙伊手覆在贺清晏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贺清晏冷冷地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孙伊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贺清晏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贺清晏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宋余欢的身影。
贺清晏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贺清晏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宋余欢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宋余欢，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宋余欢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家麟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家麟肯定不会放过宋余欢。
贺清晏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几天之后，宋余欢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苏彦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宋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医生。”宋余欢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你说。”
“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宋余欢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有些不太好。
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苏彦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
苏彦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
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苏彦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
天空飘着细雨，苏彦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刚一抬眼，便看见宋余欢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浔辙？”
苏彦惊讶地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贺清晏，他怎么会在这儿？
贺清晏也是一惊，同样诧异地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苏彦。
“你怎么会来这儿？”贺清晏微微蹙起眉。
他可不记得苏彦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
苏彦看了眼碑上的名字，李淑梅，是宋余欢奶奶的名字，贺清晏怎么会认识宋余欢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