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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许久，最终点头。
她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赞许。
几秒的对视后，她笑了，走过来轻轻刮了刮我鼻子：
「阿凛怎么这么乖呢。」
「要是我以后男朋友像你这样就好了。」
这么亲昵的动作，她经常做，但都是为了刺激宋泽旭。
可这次宋泽旭不在。
弹幕又出现了，它们说让我别痴心妄想，这只是一个玩笑，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夸赞。
我自嘲地笑了。
……
下午放学，我默默去季瑛摆摊的地方等烤肠。
烤肠还没好，我的目光随着翻弄烤肠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移动。
鬼使神差地说：
「季瑛，有没有人说过，你手很好看。」
少女的手一紧，漆黑的眸子直直望向我：
「陈凛，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不啊，只对你。」
我冲她眨眨眼。
她凌厉的视线一窒，随即神色无常地垂下眸子。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倾洒在少女好看的眉眼上，她手中的动作忽然不自然了。
接烤肠时，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指节，她瞳孔一缩，耳尖红了起来，随即迅速撤回手。
恰在这时，宋泽旭来了，他死死瞪着我。
挤开我去跟季瑛说话，道歉。
但不出意外，他又碰了一鼻子灰。
走时他冷冷道：
「陈凛，你抢得走她抢不走姐姐。」
这句话，到了晚上我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的房间里一团糟，私人物品全被丢了出来。
宋泽旭大闹不止，姐姐温柔地哄着他，却没有让步。
只是眼神有些怪我过分了。
直到宋泽旭说出：
「呜呜，姐姐，我听话，只要你让他走，我就不去追季瑛了。」
手心忽然收紧。
我知道陈苒拒绝不了这个交换条件。
弹幕再次出现：
「男女主终于要感情升温了，你的作用达到了，暂时没你事了，赶紧麻溜地滚！」
「别妄想女主了，她真的很恶心你，只喜欢男主，你快滚！」
陈苒目光探过来时，我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要我走。
凌晨一点，陈苒把宋泽旭哄睡着，送我到门口：
「阿凛，等会泽旭醒了看不到我会着急，就先送你到这了。」
「等泽旭情绪稳定我再来接你。」
她给我转了十万，眉眼中带着些无奈与不忍：
「去外面住好点，别亏待自己。」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第一天被领养进陈家时，陈苒就说过，她的弟弟不好当。
为了不被赶走，我牟足了劲讨好她。
每天给她买早餐，记得她一切的喜好和忌口。
她逃课打游戏，我就拿着试卷在她旁边写，掩护她。
被发现了，就说是我要来查资料。
她和姐妹聚会，我就在门口吹着冷风，拿着外套等她一起回家。
可她对我总是不冷不淡的。
直到后来，我被人堵在厕所里欺负。
陈苒来了。
她臭着脸，带着一群人把欺负我的人都揍了一通，放话：
「我弟弟，想欺负他要问问我的人！」
「滚！」
那些人走了，陈苒脱下外套罩住我湿透的身体：
「陈凛，不要做胆小鬼。」
「什么都不要怕。」
「姐给你撑腰。」
我没说话，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光影下的侧脸，很好看。
不曾见过光的人生不会诞生希望，可有了光就会有渴望。
渴望得到。
渴望不失去。
因为被欺负，手臂青紫，我身上有伤，好些天没当她的跟屁虫，我以为她会不以为然，会松口气没人缠着她。
没想到她会来找我，还救了我。
疼痛的伤口，她给我上药，给我轻轻揉着，她说会给我报仇，她说会保护我。
感情在时间的推移中发酵，我不再愿意喊她姐姐。
她也不在意，反而每次喊她大名，她也宠溺地摸摸我头，乐在其中。
可一切在宋泽旭来后，变了。
我变成了她给宋泽旭的跑腿：
「这个小蛋糕泽旭喜欢，你帮我送给他。」
「这个手链泽旭戴着好看，你帮我拿给他。」
「球鞋好看，带给他。」
那时的我也有情绪，只是隐藏得很好。
每次陈苒探究的目光寻过来，我只是垂着眸子：「好。」
思绪回归，眼角泛着凉意。
看着她着急上楼的背影。
我面无表情叫出了时隔多年，有些生涩的称呼：
「好，姐。」
女人的脚步骤停，背影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