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着系统投放的画面,柳如烟一脸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我还在回想柳如烟的这句话:“那些照片比柳如烟的生命还珍贵。”那我呢?那我们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呢?以前柳如烟会仔细记下每个生理期,只为最大程度地怀上孩子;而我,每个月都会提前给她准备好红糖水。这个月生理期推迟了半个月,我们有了一个孩子。要是以前的柳如烟,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后,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但现在,她瞒着我一个人来到医院,躺在手术***自做完流产手术。而如果没有系统,我将会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柳如烟在留观室休息了两个小时,等到麻药代谢得差不多、一切正常后,离开了医院。
别墅里,宋斯年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像个男主人一般。柳如烟不在,他也就收起了那副可怜模样:“方源,柳如烟爱的是我,你还赖在这里不走,你贱不贱啊?我之前给你发的那些信息,你都看到了吧?我们在床上也很合拍呢,柳如烟对你有那么热情吗?”
我懒得理他,径直上楼。宋斯年被我无视,怒气更盛,直接追了过来。
宋斯年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俯视着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逃避能够解决问题!”
我看不懂柳如烟,也看不懂宋斯年——他们两个彼此喜欢,在一起就好了。宋斯年既然已经俘获了柳如烟的心,让柳如烟提出离婚不是更方便吗?如果柳如烟要离婚,我还真的能纠缠不放吗?想到这里,我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可以让柳如烟和我离婚,我不会拒绝。”
却不想,这句话竟是直接让宋斯年激动了起来。宋斯年咬着牙,恶狠狠的开口:“方源,识相一点就应该主动退出!”
话音刚落,宋斯年蓄足力气,抬脚将我踹下了楼。我本就因为准备脱离世界,这个世界的躯体本来就会变得虚弱,滚落下楼后,更是只觉得全身都在痛。
“宋斯年,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柳如烟知道?”
宋斯年站在台阶上,看到我痛苦的样子,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们两个之间,柳如烟会选你不选我吧?”
话落,宋斯年走下楼,躺在了我的旁边,然后给柳如烟打去了电话:“如烟,救我……”
我睁眼目睹这一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如果柳如烟回来,那我身体异常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已经掉下去的爱意值,会不会因此再度上升?到时候万一影响了爱意值……不管是虚假的还是真诚的,我都不想冒这个险。
我不敢动,只是我实在是多虑了。柳如烟匆匆赶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宋斯年和我,径直奔向宋斯年身边:“思年,你怎么样?快跟我说有没有流血?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柳如烟慌慌张张地扶起宋斯年,走出了好几步,才意识到我也躺在地上。她看向我,语气有些生冷:“方源,只有一些无脑的女人才会玩这种把戏,我不和你计较,先休息一下。思年有凝血障碍,我先带她去医院,回来再看。”
我躺在地上,只觉得体温在一直下降,好像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地流逝。不知道是不是短暂地晕过去了一段时间,再醒来的时候,我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坐起身后,才意识到刚刚不是幻觉——后脑涌出的鲜血,已经将我的后颈浸湿了。
柳如烟一直没回来,我更不想惊动别墅里的其他人,抖着手叫了辆车,强撑着去到了医院。
“天呐,怎么摔成这样了?血现在已经止住了,还好没磕到一些重点的地方。今晚先在医院观察一晚,看看恢复情况。”
说话的是今天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看我只有一个人,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你妻子呢?我看你是已婚,你摔成这样,你妻子不来照看你吗?”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太惨了,连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医生,看我的眼神都有着几分心疼。病房里只有我和医生两人,我无需顾忌那该死的爱意值,说的话也肆无忌惮起来:“死了,着急见小三,车开太快撞死了。”
话音落下,我一身轻松,难得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只是那位医生的表情却是更难看了,似乎想要安慰,又实在是无话可说。
第二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柳如烟和宋斯年两人。宋斯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男士大衣,被柳如烟搂在怀里,小心地扶着她去车后座。车刚发动,驾驶位的司机看到了不远处的我,问柳如烟要不要停。柳如烟还未说话,宋斯年先捂着肩膀,痛苦地叫了一声:“开车!”
司机松开的油门又被踩下去,劳斯莱斯从我的身旁呼啸而过,没有一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