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夜色凉凉,府中没几个人,这里是京中人人惧怕的阎王府,连下人都少的可怜。
所以一路上没碰到多少人,我亲眼看着他回了正院进了书房,不由的,我心下稍定,不过还是很不舒服。
而此时的夫君径直进了书房,我甩开心中多余的念头,揉了揉发酸的腰肢准备回去,然而就在书房亮起烛火的那一刻,我竟然看见里面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一时之间那两个身影相对而站,我竟然分不清那个人是夫君,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竟然径直跪了下去,我刚想靠近看仔细些,我总觉得天大的秘密离我只有一门之隔。
就在我快要靠近时,心里不由紧张的身子紧绷,然而眼看着我快要靠近,不知何处闪现的暗卫竟然拿剑指着我。
他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王妃书房重地,靠近着杀无赦」
那一刻我明显察觉到了这暗卫身上迸发的杀气,仿佛只要我再敢往前一步,这人就要杀了我。
而我偏想赌一把,我想赌晚上的夫君,是不是真的会一直温润如玉。
我向前一步任由剑触及到我的胸膛,只要正进一步,利剑就能戳破我的肌肤,不过这几日我明显感觉夫君白天和晚上判若两人。
好不容易有机会摆了面前,我算豁出去了。那暗卫面色不变,手中刀剑不曾移动半分,就在我慢慢准备向前了,我听到了一道声音。
「住手。」温润之余还带着些许怒气,夫君推门出来,冷冷的看着我,他许是有些不满,看向我的眼神竟全是薄凉。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若我的猜疑是错的,摄政王只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摄政王,只是晚上有些反常,并不是两个人的话,那我今晚会不会必死无疑。
他一步步靠近,我却突然很想逃,因为我感觉有一股很冰冷的杀伐之气笼罩着我。不过不等我有其他动作,他便来到我面前。
他伸手捋了捋我额间的碎发,沉声道,「迟迟,回去,以后莫要乱来。」
不知道怎的回去的路上鼻尖酸酸的,我竟然很没出息的想哭。
我看不懂他复杂的眼神,但是我清楚,明日他便又是那个不能靠近三步的摄政王。
次日起来时浑身难受,不过好在对镜梳妆时,我发现脖颈处的伤痕几乎消了不少,如今只剩些隐隐约约的痕迹。
我下意识的想起昨晚他贴心的嘱咐,叫我白日按时涂药。当我将冰凉的药膏涂在脖颈处时,
伺候的嬷嬷看见眼神一暗,有些诧异道,「王妃还是少用些这药」
听说了她语气里的不善,我有些纳闷,虽然她看不起我这身份,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她家王爷,对我自然尊敬不到哪去,不过好在她接着说道。
「这药曾是宫中赏赐的冰肌雨露膏,全天下仅此一份,珍贵着呢。」
听她说完,我更加疑惑了,这药是他昨晚拿给我的,如此说来,他真的是摄政王,可是一个人真的能有如此大的反差吗?
不过今日回门,我可不想迟到被长姐说辞,拿着嬷嬷准备的礼物就准备去回门,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轻快的上了马车后,竟然看见他也在。
依旧是面无表情,却还一脸的煞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模样,脖颈似乎有些微微作痛。
我下意识的靠后些,小心翼翼的偷看他,却见他闭着眼,天神一般俊郎无双的脸,让我瞬间脸红心跳起来。
昨晚他在我耳边沙哑的嘶吼开始在脑海中萦绕不断,尤其看着他薄凉的唇,我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他埋首在我胸前,辗转啃咬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染上情欲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很好看,不过我强行压下心底的悸动,搞不懂,难不成他今日要陪我一起去回门?
不过一路上我自是不敢主动找他搭话,甚是无聊,我掀帘子看向外面,看见买糖葫芦的小哥时,馋的直流口水。
我记得以前照顾我的嬷嬷就因为一串糖葫芦死了,她用自己的月银给我买的糖葫芦,我吃的津津有味。
长姐看到,主动夺去,不料她吃了以后竟然腹泻高烧,我那偏心的父亲更是名人直接打死了嬷嬷,而我也被打的奄奄一息。
要不是我随我娘,容颜绝色可以给他当棋子,他早就在那时就将我打杀了。
如此想着,这躺回门倒是显得愈发没有意思。
到相府时,我那偏心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都在恭候行礼,更让我意外的是,之前还因为我靠近他三步内而打我的摄政王,竟然主动伸手扶我下车。
我自是不敢,不过视线看到下方长姐跪着一脸嫉妒到扭曲的样子时,我再次明艳一笑,落落大方的将手放到摄政王手中。
不过既然已经牵上了,我下意识的想要赶紧去摸摸那老茧的位置和夜里的他是不是一模一样。
然而不等我摸到他便松开了我的手,冷声道,「起身。」
这冷冰冰的样子又和晚上判若两人。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一团迷雾中,总感觉白日的他和晚上的他,当真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