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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厌恶不似作假,我被摔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痛,心尖更是密密麻麻的似要痛到窒息。
我生母是个婢女,所以纵然我有着相府女的身份,活的依旧低贱如奴婢,当初换到这份婚事时,我那爹爹就曾跟摄政王透露过口风。
当天晚上他亲自来了相府参加晚宴,更是给了我莫大的脸面,那时,他说,「幺女就幺女吧,此女看着蕙质兰心。」
那时我就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外人对他许是多有误会,直到大婚夜,他对我更是温柔的不像话,我对他开始死心塌地。
而如今我强忍着伤爬起来往外走,他冷酷的背影如杀神,我才觉得自己或许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伤的不重,但是心上的伤却让我浑身竖起了刺和伪装。
深夜,他一如既往的带着徐徐冷风而来,一来就熟练的摸到我怀里。见我背对着他,更是贴心的将我环抱住,暧昧道,「迟迟深夜不睡,可是在等着为夫前来宠幸。」
内心酸楚的厉害,我甚至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我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明明竟然又差点杀了我,而晚上竟然厚着脸皮来索要深情。
不过他是王爷,高高在上,不是我能招惹的,我的命,在他手中不过动动手指而已。
今夜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做出反应,如同失去灵魂的死鱼。
不过他总是能三言两语蛊惑的我失去理智,往往这个时候,我都能有种他很爱我很爱我的错觉。
我心里藏不住事,欢好时,我总觉得他身上的龙涎香浓郁的吓人,就好像是刚刚染上的香薰。
不由的想起今天白日被他掐着脖子时,他身上之后很淡很淡的龙涎香味,若不仔细闻,定是很难捕捉到。
我纳闷了,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不过不等我仔细想,他仿佛发现了我的走神,有些不悦的在我耳边喊道,「迟迟,怎么还能走神,看来是为夫魅力不够啊。」
他低头……
不痛,
但那种异样,却叫我浑身都惊起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想要逃离。
直到最后他还有些隐忍道,「明日迟迟要回门,为夫就先放过你。」
「不过迟迟在相府莫要受了委屈,你如今是摄政王妃,身份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尊贵,不用再看他们脸色。」
他的声音温润的甚是好听,揉捏着我发酸的身子时,深邃的眸底闪烁着控制的光,稀碎又好看。
我怎么也没办法将此刻的他和白天的杀神联想在一起,可他们真真切切就是一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就见眉眼处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他好似发现了我脖颈处不怎么明显的伤,稀碎的眸底带着歉意和自责,他温声道,「迟迟,不要和白日的夫君一般计较。」
他利落的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半晌门被轻轻推开,他踏着月色走进来,手中拿着一瓶膏药。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心替我上药,最后在我眉心落上一吻,帮我拈好被子,眸光眷恋的嘱咐道,「迟迟早些休息,为夫去处理公事。」
我乖巧的点头看着他走了过去,稍作片刻,我跟了过去,我虽然很是怕死,但叫我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相处,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