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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圆木台上被拖下来时,我整个人身子都有些瘫软,所幸也懒得动,任由这些胡婢将我带到屋内。
沐浴清香,吹了好久的风,好像喝下去的酒让我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我尽量收起爪牙,表现的乖巧温顺,被送到大漠王榻上时,心早已麻木到没有波澜。
胡奴尽退,我立于塌前,不慌不忙解着衣裳,没有任何仪式,我成了大漠王的女人,只是女人,没有名分。
褪去里衣,我将玉指放于肚兜时,乌拉特却一反常态,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他抱得很紧,紧到怕失去,他的胡茬抵在我额间,肢体接触,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心跳。
他细细端详着我,那双飒爽的眉眼里面尽显柔情,我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粗糙的食指描绘着我的眉眼,眼神里的眷恋不似作假。
「我叫羡鱼,林羡鱼」心尖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不好听,既然来了大漠,日后就换个名字吧,叫阿玉,」他翻身将我压于榻上,在我耳边轻唤阿玉。
他本是个粗犷的人,却在床上喊着阿玉时尽显柔情,我总觉得他在透过我喊着别人。
他的大掌慢慢引领着我向下,见我僵硬着身子,他说,「男女之事,本该各自享受,阿玉,配合些。」
这一夜,我将自己尽数给了这个男人,他从不压制,放肆发泄,感受我呼痛时,他也会慢慢引导,一点都不像五大三粗的莽夫。
可我殓去眼帘,盖过滔天的屈辱和隐忍。
我被贬为宫婢的那一年,宫中人人都可欺我。
他们将对食的毒爪伸向我,撕扯我的衣裳,被绝望笼罩时,沈临渊出现了你.
他说,「羡鱼吧,我叫沈临渊,你就叫林羡鱼。」
短短几字却是良药,他母妃被诬陷失势时,他成了废皇子,我跟着他一同进了冷宫。
那时墙倒众人推,我义无反顾跟在他身后时,幼子的他扑入我怀中,发泄心中恐慌。
那段日子饥饿时吃过死老鼠,那难以下咽他在我怀中惨白着小脸,吐得七荤八素。
他说,「姐姐,日后我要给你全天下最好的。」
如今梦碎,我阿谀奉承,极尽讨好大漠王,为的是能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我才有报仇的机会。
芙蓉红帐,香肩沾郎汗,近一夜的纠缠,他餍足睡去时,我在心底盘算,步步登大漠王权。
然而我以为这个头脑简单的大漠王很好周旋时,现实再次给我重重一击。
乌拉特让我脱去繁琐的红装,登上马背,跟着他四处讨战。
从未骑过马的我,在马背上磨得洁白的双腿血迹斑斑,好几次在马上被甩的摇摇欲坠,我步步隐忍,我不能放弃,我要活着,让欺我辱我的人付出代价。
乌拉特让孤月教我学马。
每一次在马背上摔的很惨时,我都想重新站起来,哪怕撕心裂肺的痛都不过尔尔,
乌拉特没有给我身份,我以为那晚他接纳了我,其实不然,在这大漠第一个接纳我的是这匹烈马,还有孤月,这个戴着驼铃的鹰目少年。
正式适应马背的这一晚,大漠的星星很亮,带着陀铃的少年淡淡地递给我马奶酒,他说,「你是中原最不要命的女人。」
他起身离开,我躺在草原上,看着星空,盘算着我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