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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良久，他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念安，你知道的，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公司刚上市，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答案早已清楚，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我用苦笑掩饰心寒。
“我知道，开个玩笑。”我打断他，不想再听那些熟悉的借口。
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不想和我结婚。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反复切割。
我早该明白的。
从他总是拒绝和我合影，从他从不带我见家人，从他对外永远称我为秘书。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我选择视而不见。
“那你想要什么愿望？”
他似乎松了口气，急切地问：“股份？奖金？什么都可以提。”
我摇摇头：“等你回来再说吧。”
转身走进卧室，我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和我的。
接连的短信引起我的注意，意料之中是林柚可发来的。
“苏秘书，云舟哥明天出差，记得带上我今天给他买的新衣。”
“我眼光不错吧？云舟哥穿上年轻多了。”
“苏秘书，以后给老板买衣服的事交给我吧，反正你也没传说中那么能干，至少留不住男人。”
傅云舟的衣服几乎都是我买的。
可今天卧室的衣柜里确实多了不少新的衣服。
一件外套口袋里，还有几个未拆封的安全套。
我知道，这是林柚可故意让我看到的，是她的***。
但我没有理会，直接拉黑了她。
我继续收拾最后几件物品。
七年时间，我的东西却少得可怜，只要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就像在傅云舟生活中的位置，随时可以被清空。
收拾到他为数不多买给我的那几件礼服时，我的手顿了顿。
那是去年年会前，他难得亲自陪我去买的。
“念安，你穿这个很好看。”他当时笑着说，亲手为我整理领口。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老板对得力下属的犒赏。
与我以为的温情毫无关系。
正当我拉上行李箱时，却听见他在书房通话。
“云舟，你真的决定明天就向柚可姐求婚吗？那苏秘书怎么办，你真舍得？”
“我当然舍不得，所以你们都给我嘴严点，不要让她知道。”
“傅总真是坐享齐人之福，白月光和朱砂痣两手抓。”
“什么朱砂痣，她还不配和柚可比，是她离不开我。”
……
我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听着我爱了十年的人，轻描淡写我的卑微。
没有感情，全是嫌弃。
他说多久，我就听了多久。
一字一句，像钝刀割心，痛到麻木。
一张大学时的合照从书页中滑落。
照片上，我站在傅云舟身边，笑得像个傻子。
而他，目光看向镜头的方向，仿佛在寻找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他在找林柚可。
即使那时林柚可在国外，即使是我陪在他身边度过每一个艰难时刻。
他的心，也从未有一刻属于过我。
我把照片扔进垃圾桶。
连同我七年的青春和爱情。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的时候，傅云舟已经离开了。
桌上只留着一张纸条：“念安，等我回来。”
我拿起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我最后环视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从租住的公寓到买下的别墅，我以为我们在一步步构建一个家。
现在才明白，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
手机响起，是傅云舟的短信。
“苏秘书，我送给客户的礼物忘在家里了，你帮我找一下，然后送到这个地址。”
不用问，我知道是那枚戒指。
但我还是叫了跑腿送去戒指，然后拦了出租车赶往机场。
路上，我给傅云舟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傅云舟，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