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能抢走我的镯子?能纵容儿子对我拳打脚踢?”我感到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平静地掀开衣襟,把肚子上的淤青和咬痕展示在他面前。
然而江砺看着煤油灯下我白皙的肌肤,呼吸却粗重了几分。
“云瑶,你没必要跟小孩一般计较……”也许是醉意让他忽略了我身上的伤痕累累,男人上前想抱住我往炕上钻。
我攥紧裁纸刀抵在他胸口,冷冷道:“敢碰我,明天就让全军区知道团长耍流氓。”
“我们是夫妻!”他单手捏住我腕骨,另一只手去扯军装纽扣,哑声哄道:“生个孩子,你就不闹离婚了……”
“真他爹的放狗屁,你能生孩子吗?”
锋刃刺破军装渗出暗红,江砺吃痛松手。我趁机抓起枕头挡在身前,厌恶道:“别用你碰过孟玲玲的手碰我!”
“你胡说什么!”
“上周三暴雨夜,你在她家柴房……”我盯着他骤然苍白的脸,“需要我学母猫叫给你听吗?”
“我没有碰过她!孟云瑶,你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想得那么不纯洁!这对你也没好处。”扔下这半含威胁的句话,江砺转身走出房门。
刚才的话,是我诈他的。
其实我相信江砺没有跟孟玲玲发展到那一步。
他是军人,做不出出轨的事,但他们俩的感情绝对不清白。
不过现在这些从前,我已经不在意了。
男人,只会耽误我前进的脚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命运又跟我开了个玩笑。
因为半夜胸口忽然闷得难受,次日我去镇上卫生院看伤时,老大夫欲言又止:“同志,你丈夫知道你怀孕了吗?”
我摸着小腹尚未隆起的弧度,感到了一丝绝望。
为什么,这个孩子要在这个时候降临。
我明白,如果让江砺知道我怀孕的事,他绝对不会放我离开。
毕竟,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医生,我能把这个孩子打掉吗?”
老大夫为难地摇头,道:“按照规定,你丈夫得同意才行。”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村里。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留下来。
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打算告诉江砺,打算悄悄地离开,等到城里生下来。尽管这样以后我会面临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有可能无法去上大学……但我不后悔。
此时,距离我离开,只剩下倒计时两天。
“介绍信呢?”我翻遍抽屉,冷汗顺着脊梁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