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
暑假很快来临,海市大学留校学生不多,校园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这是许屹一年中最喜欢的清净时光,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自己的项目上。只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他在桌前坐了半天,依然迟迟无法下笔。
教研室里的空调还在卖力工作着,心里那股心烦气躁却愈演愈烈。
距离周漾的到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的心情却依旧无法平静。他当然有很多疑问,很多好奇,可是那个当下他什么都没有多问。
他一口回绝了周漾那莫名其妙的结婚提议。
既已无心工作,许屹索性收了东西走人。
正值午饭时间,他和往常一样跟秦钦去了食堂。秦钦是他本科的同学,后来去了计算机专业,现在是海大的一名讲师。
一坐下来,秦钦就笑嘻嘻地问八卦:“你和孙程佳怎么样了?”
许屹自顾自吃着饭,“什么怎么样?”
“不是吧!这样的大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秦钦看着许屹,意味深长地说,“恩师的孙女,你这样绝情就不怕驳了孙院士的面子?”
许屹师从孙望儒院士,孙程佳是其唯一的孙女。
孙程佳毕业于海大医学院,如今是海市华金医院的一名初级医师。偶然在学校见过一面后,她便时常来海大找许屹,有时是来听他讲课,有时是跟在爷爷身旁蹭个饭,偶尔向许屹发出单独邀约被拒也不气馁,下次依旧我行我素。
明眼人都能看出孙程佳在追求许屹,可是人家姑娘从来没在明面上表达过好感,许屹也无从拒绝起。
“那可是院士的孙女,多少人眼红你,你就这么放过到手的好机会?”作为好哥们,秦钦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只是见过几次的关系,别胡说八道,”许屹顿了顿,“对她不太好。”
“又不是只有我在传,学校里那么多双眼睛呢。”秦钦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大学到现在,我就没见你谈过恋爱,以前还以为是你眼光高,现在看来,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啊?”
许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扬了扬眉:“你觉得我哪里有问题?”
秦钦笑嘻嘻道:“咱兄弟内部有啥不能说的,有病咱就得治,不然这么多年心里多痒痒!”
“你痒你就去治,”许屹掀起眼皮冲他笑…
暑假很快来临,海市大学留校学生不多,校园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这是许屹一年中最喜欢的清净时光,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自己的项目上。只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他在桌前坐了半天,依然迟迟无法下笔。
教研室里的空调还在卖力工作着,心里那股心烦气躁却愈演愈烈。
距离周漾的到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的心情却依旧无法平静。他当然有很多疑问,很多好奇,可是那个当下他什么都没有多问。
他一口回绝了周漾那莫名其妙的结婚提议。
既已无心工作,许屹索性收了东西走人。
正值午饭时间,他和往常一样跟秦钦去了食堂。秦钦是他本科的同学,后来去了计算机专业,现在是海大的一名讲师。
一坐下来,秦钦就笑嘻嘻地问八卦:“你和孙程佳怎么样了?”
许屹自顾自吃着饭,“什么怎么样?”
“不是吧!这样的大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秦钦看着许屹,意味深长地说,“恩师的孙女,你这样绝情就不怕驳了孙院士的面子?”
许屹师从孙望儒院士,孙程佳是其唯一的孙女。
孙程佳毕业于海大医学院,如今是海市华金医院的一名初级医师。偶然在学校见过一面后,她便时常来海大找许屹,有时是来听他讲课,有时是跟在爷爷身旁蹭个饭,偶尔向许屹发出单独邀约被拒也不气馁,下次依旧我行我素。
明眼人都能看出孙程佳在追求许屹,可是人家姑娘从来没在明面上表达过好感,许屹也无从拒绝起。
“那可是院士的孙女,多少人眼红你,你就这么放过到手的好机会?”作为好哥们,秦钦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只是见过几次的关系,别胡说八道,”许屹顿了顿,“对她不太好。”
“又不是只有我在传,学校里那么多双眼睛呢。”秦钦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大学到现在,我就没见你谈过恋爱,以前还以为是你眼光高,现在看来,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啊?”
许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扬了扬眉:“你觉得我哪里有问题?”
秦钦笑嘻嘻道:“咱兄弟内部有啥不能说的,有病咱就得治,不然这么多年心里多痒痒!”
“你痒你就去治,”许屹掀起眼皮冲他笑笑,“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
秦钦惊讶道:“啥时候的事情?不在我眼皮子底下……那就是在美国的时候?白的黑的,男的女的?”
“滚蛋。”许屹根本懒得搭理他。
秦钦讨了个没趣,无奈地摇摇头:“行吧行吧,你就是个锯嘴葫芦!”
虽然许屹对孙程佳流水无意,却也无法避免和她打交道。
孙望儒上周做了个心脏手术,住院至今,许屹不得不从孙程佳这边关心恩师的状况。听说恢复得不错能见客了,他便买了水果鲜花前去探望。
孙望儒所在的私立医院位于海市偏北,不同于公立医院的人头攒动,这里人流量不大,环境干净整洁,秩序井然。
许屹才出电梯,就看到了孙程佳,她主动迎上来带路,领着他去了病房。独立病房里只住了孙望儒一人,他夫人陪伴在侧。
许屹进去后主动问好:“老师好,师母好。”
孙程佳从许屹手中接过礼品放在桌上,对他说:“你坐呀。”
“不用,我站一会儿就走,不打扰老师休息。”
“没事的。”
两人轻声说话的样子仿佛一对窃窃私语的小情侣,孙望儒夫妇不由对望一眼。孙夫人开口:“小许,难为你有心,还专程过来一趟。”
“应该的,”许屹恭敬道,“老师恢复得怎么样?”
孙望儒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蜡黄,精神头倒是不错,“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还是要多休息。”
孙程佳走到床边,对孙望儒说:“爷爷,许屹是真的关心你,每天都向我打听你的病情呢。”
“我知道的,”孙望儒宠溺地看着孙女,然后看向许屹,“佳佳跟你一样,都是孝顺孩子,她只要没班就过来陪我。”
许屹跟着夸了孙程佳几句,眼神却规规矩矩,始终没看她一眼。
闲聊一会儿,孙望儒就忍不住问起许屹最近研究的课题,孙夫人忙出声打断,埋怨他病中还操心这些。
许屹见状不再多说,片刻后起身告辞。
见两人走了,孙夫人才叹口气说:“可惜了。”
孙望儒问:“好端端的你可惜什么?”
孙夫人说:“小许什么都好,就是出身差了点。”
孙望儒笑笑:“他可是我带出来的学生,聪明,沉稳,还静得下心,以后肯定能做出点名堂来。”
孙夫人不认同:“说得好听是沉稳,不好听就是不会做人,跟你一样一门心思只知道搞研究。”
孙望儒说:“这不是已经评上副教授了吗?”
孙夫人说:“还不是因为你看中他,再说了,我们海市城里副教授又不算什么咯。”
孙望儒摇摇头:“我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先别在这瞎操心。”
孙夫人在一旁坐下来:“我也就跟你这老头子说说,佳佳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俩做主。”
孙望儒没再说话,闭起眼睛休息。
孙程佳坚持送许屹到了电梯口,等在一旁没回去,她解释:“我要去买点东西,正好和你一起下去。”
两人一同等着电梯,孙程佳忍不住偷偷去瞧许屹。
男人侧脸英挺,却和之前见过的几次一样,没什么温度。
大多数时候,许屹给人的感觉很冷,但外表的优越和行为举止的绅士又把他这种性情包装成了内敛沉稳,从而让人忽略了那一闪而过的疏离,觉得他温良可靠。
成熟男人身上矛盾的神秘气质似乎格外容易吸引人。
至少,持续不断地吸引着孙程佳。
她抿了抿嘴,开口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
他的回答照例没给人留话口,孙程佳有些委屈,过一会儿小声道:“我知道你要来,怕你找不到,饿着肚子等到了现在。”
许屹微怔,迟疑着问:“楼下有餐厅吗?我陪你过去。”
“有的,”孙程佳眼睛一亮,“你要请我吃饭吗?”
他思索两秒,点头:“好。”
电梯恰时来了,许屹伸手挡住梯门,待孙程佳进去后才迈入。
电梯清净,只有他们两人。
自认识以来,孙程佳还没有和许屹单独相处过,此刻一门心思在想楼下有什么好吃的。她自然没有发现电梯在九楼进来一人后,身边男人的目光就紧绷起来。
周漾戴着一副大墨镜,心事重重进了电梯,她完全没留意电梯里的两个陌生人。
自从怀孕以来,她胃口便不太好,并且有了孕吐反应。她原本以为挺一挺就能过去,没想到这几天却严重起来。刚才问了医生,医生也只说是正常现象,过一阵就能好,又建议她尽快建档,不要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