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开视线,用力踩了几圈准备掠过,却被眼尖的男人捕捉到。
“停车!”
裴砚行皱着眉看着满脸不耐的我:“若兰来了,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冷嗤:“你把她接到家里,不也没跟我打招呼。”
裴砚行顿时哑口无言。
我也懒得再说,正准备离开,裴若兰突然红着眼拉住我的手。
“嫂子,我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大哥放心不下才把我接来的,但你放心,我住一个星期就走,绝不打扰你们,你千万别跟大哥吵架。”
她柔弱的肩膀配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但我只觉恶心,我可没忘上辈子自己在裴若兰身上栽了多少跟头。
我立刻抽出手,没想到裴若兰夸张地踉跄一步,摔在了地上。
“若兰!”
裴砚行赶忙将人扶起,关切地打量她几眼后,瞪向我:“你干什么!”
不等我开口,裴若兰忙抢过话:“大哥,是我自己没站稳,跟嫂子没关系……”
又是这种把戏。
我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骂完后我一蹬脚,直接骑远了。
面对我利落的离开,一向沉稳的裴砚行也僵住了。
他不明白,我这个一向内敛顺从的媳妇,怎么发了次高烧康复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不仅事事跟他唱反调,还总让他吃哑巴亏。
“大哥……”
裴若兰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裴砚行才回过神:“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他扶着裴若兰往家走,余光却忍不住飘向那远去的身影。
夹杂的咸腥气息的海风拂过我的脸颊,勾起我上一世的回忆。
我是文工团的文艺兵,裴砚行是军区团长。
我们因为都到了年龄,在组织的牵线下结了婚。
上辈子的我早听过裴砚行的英勇作战事迹,对他早就心生爱慕。
所以对这段婚姻,我并不抗拒。
而裴砚行对我也很好,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这不妨碍我们小两口的生活。
在婚后二年,裴若兰因身体原因被裴砚行接到身边照顾。
对于这个小姑子,我可谓是尽心尽力。
可我发现裴若兰对裴砚行的感情,远不止兄妹这么简单。
有次我团里取消排练而提早回家,居然看到裴若兰赤身躺在床上,抱着裴砚行的军装外套不断摩挲。
当晚我就隐晦地把这事告诉了裴砚行。
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他一番严厉的训斥。
“作为军人,你脑子里装的不是为人民服务,反倒是这些恶心的思想,若兰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你了解她,你以后少胡说八道!”
上一世的我性格温顺,只能独自咽下委屈,以至于后来一直被裴若兰刁难磋磨。
直到三年,一场地震让整个海岛陷入混乱。
我和裴若兰被都埋在废墟下。
然而裴砚行抛下即将失血性休克的我,去徒手挖出了只蹭破了皮的裴若兰。
我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那超越所以伤口的心脏剧痛。
好在,我重生了。
我也坚信,上天让我重生不是为了和裴砚行解开误会重修旧好,而是让我更加爱自己。
想到这儿,我深吸了口,心情轻松了不少。
我去食堂吃完饭就回了家。
一进屋,就看见穿着背心和短裤的裴若兰坐在沙发上抹雪花膏。
我脸色微沉。
上辈子裴若兰就是这样,住进来以后穿的又少又薄。
裴砚行拿着满是灰的毛巾从客房出来,见我两手空空,皱起了眉。
“你怎么不打饭回来?若兰还没吃。”
裴若兰适时出来‘解围’:“没事的大哥,我不饿。”
而我像是没听见,径自走到挂历前,用笔把17号给圈了出来。
裴砚行怔住:“你这是干什么?”
我转身看着他:“裴若兰不是说只在这儿住一个星期吗?”
“一个星期以后她要是不走,咱俩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