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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当天。
女友激动地打电话告诉我她的彩票中奖了。
奖金一百万。
林可花钱做事丢三落四，央求我帮忙保管。
“反正我们早晚结婚，我的就是你的。”
我感动无比，以为遇到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买房当天，林可让我拿出兑奖支票。
满怀期待的打开保险柜，迎接我的却是空空如也的保险柜。
林可尖叫：“舒凡，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彩票交给你。”
“你拿不出来，别怪我告你非法侵占！”
闻言女友弟弟林叶爆怒：“早和你说了他就是个凤凰男，家里的钱都是我的，你结婚一分别想用。”
岳母出来打圆场：“都是要成一家人的，只要舒凡把钱拿出来就行了，这样，二十万彩礼我们就不要了，拿八十万出来就行。”
“是么？”
我冷笑，拿出了保险柜的监控。
女友却慌了。
1
“老公，把彩票拿出来吧。”
“今天是兑换最后一天，别过期了。”
彩票中心，女友林可莫名其妙的话。
使我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彩票，不是在保险箱里么？”
而且这件事是女友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她家里人知道的。
只因她家里重男轻女，一旦知道，绝对会将这笔钱独吞。
女友笑着拍我胸口：“哎呀，你别瞒了。”
“我和家里人都说了中奖的事，大家都是想来沾沾喜气。”
林家的一个亲戚艳羡道：“是呀是呀，别瞒我们了。还是老林好福气，不仅找了个能全款买婚房的好女婿，女儿也听话懂事，知道补贴家里。”
受到恭维，岳父腰杆挺的更直：“我闺女可不是那种赔钱货，从小就知道我和她弟不容易，孝顺着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向女友投去迷惑的眼神。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羞涩的抱住我手臂。
“能遇到舒凡，才是我最大的运气。他早早就自己创业，就等我毕业买房结婚。”
我脑子更懵。
“可是，彩票不在……”
话说一半，被女友打断。
“你别担心我爸妈，我和他们商量好了。”
“一百万奖金，给我爸妈和我弟各转20万。”
“剩下六十万作为我的嫁妆，带给我们小家用。”
我父母也知道女友家庭，对她时常补贴娘家的行为很不满意。
但听到她的安排，脸色也和颜悦色不少。
当即承诺，装修和五金她包了。
笑弯了眼睛拍拍林可手背：“只要你和凡凡的小家能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结了婚，生个孩子，我们老两口也就安心了。”
林可腼腆的低下头：“我会的，妈。”
在场亲友拍手叫好。
“佳偶天成，小两口日子不得和和美美。”
“是呀，是呀。”
完蛋越闹越大，我额角冒出的紧张汗水。
差点以为是自己在婚礼现场。
讪笑着抽出自己的胳膊，找了个说话空隙大喊。
“彩票不在我手里！”
“在家里保险箱里没带。”
刚刚还喜气洋洋的亲戚们，瞬间安静，几秒才放松似的恢复。
准岳母送了口气，半埋怨道。
“你这孩子，丢三落四的，这么大事都能忘。”
“就是小年轻，办事都不靠谱。”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回去拿。”
匆匆忙忙赶到我家，打开保险柜。
所有人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彩票。
“彩票呢！”
林可声音尖利，扎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彩票交给你的，怎么会不在。”
“不会是拿着我的钱去补了公司亏空。”
“这可是我的钱，你要是拿不出来我立刻报警告你非法侵占！”
我心脏突突乱跳，脑子反复回忆，确认自己没有动过。
彩票她交给我之后，我就直接放进保险柜了，怎么会不在呢？
她这一吼，林家亲戚们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前两周舒凡公司资金链短缺，还向我借钱来着。”
“这也算男人，连自己女盆友的钱都敢拿。”
“拿什么拿？这就是个骗子！”
女友弟弟林叶爆怒：“早和你说了他就是个凤凰男，你还敢把钱给他，我的二十万不还你吃不了兜着走。”
“把他送监狱里去。”
“对！送监狱！”
……
爸妈犹豫的看向我。
“儿子，你不会真用了人家的钱吧。”
“我没有，妈，你还不了解我么？”
可惜林家亲戚人多嘴杂，丝毫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对上人群中林可闪躲的目光，我这才反应过来。
难怪不担心她爸妈拿着笔钱了。
感情是想让我当背锅侠，真当众认下这笔债，我接下去的人生、事业全毁了！
现场气氛登时剑拔弩张，林母出来打圆场。
“马上都成一家人了，用了就用了，我知道亲家公亲家母都是有积蓄的人，补上就行了。”
“彩礼二十万我们就不要了，但是我儿子女儿的可不能少，八十万是我们家的底线。”
八十万，把我爸妈卖了都凑不齐，真敢提。
“姐，你就是心善，要我说这种人放旧社会就该判死刑。”
林母弟弟跳到桌上，口水四溅。
林母假模假式的揩起眼角泪花：“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只要孩子好，苦点累点我们也认了。”
我爸妈担忧的挡在我面前，帮我辩解。
“亲家公亲家母，我们家舒凡从小乖巧懂事，不会做出偷钱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老爸也连连附和。
“要真是这臭小子干的，我第一个不放过他，砸锅卖铁也会补上。大家都消消火。”
“还钱？”
林可站出来。
“那就把我之前给舒凡花的钱先还了吧，毕竟和他在一起花的都是我拿的钱。”
2
闻言，林父像是被点炸得火药桶，捏着拳头想揍我。
“畜生，你还吃软饭！”
我被打的莫名其妙。
“林可，我什么时候花你的钱了。”
林可得意洋洋的展示手机了的消费记录。
“舒凡，你自己看记录我和你出去吃饭都是我这边支出的。”
“每个月一万的生活费，你一个人用了八千，这还不够证明！”
原来她想用这个办法给我泼脏水。
不过我知道怎么收拾她了。
我气的脑子嗡嗡的：“你敢说钱都是你？”
叶可不假思索：“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我脸色阴沉：“这明明是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有记录为证，别想颠倒黑白。”
叶可扬起下巴，胸有成竹。
我不说话，拳头捏的死死。
我妈感觉到我的愤怒，不动声色的站到我身后，掰开我的手指。
不能冲动，爸妈还在这里。
我抬高音量，确保在场每个人都能听见。
“没错，出门消费都是叶可花的钱。”
“你这个畜生。”林父又想上前打我，被林母拦下来示意他继续听。
“但是她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五百。”
“我倒想问问这剩下的七千五是从哪里来的……”
话没说完，妈妈却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接上话：“舒凡上大学我和他爸担心他不够花，每个月都打一万到他账户，哪至于花别人的钱。”
叶凡当场拍案而起。
“你明明把钱都给我了。”
“给了我，就都是我的钱！”
声音尖利刺得耳朵疼，我掏掏耳朵。
不敢相信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刚在一起时，她生活费少我担心她不够花才将银行卡绑定她的账户。
养大了她的胃口，把我的生活费完全视为己有。
“那你去银行上班，怎么不说银行都是你的。”
叶凡彻底破防，眼神阴鸷。
“我都是为你好，帮你攒钱，哪知道你全花了！”
“你这么大手大脚，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管你。”
“别废话，把彩票拿出来，拿不出来就还钱！”
林母哭天抢地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天爷呀，怎么让我可怜的闺女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啊。”
林家亲戚唯恐天下不乱。
“啧啧啧，小可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孝顺懂事，帮他管钱还要被倒打一耙。”
“男人说的给你花钱可是不能信，说的给你花，想尽办法拿回来。我可要提心自己闺女小心这种人。”
“之前还以为舒凡有啥本事，结果是个靠女人的软饭男……”
话越说越难听，我爸妈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们知道，我不是不舍得给女友花钱的人。
“林可，你说我开销大，要不先算算你这一身花了多少？”
林母也不装了，跳出来和女儿一起指责我：“算！每个月花这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搞！怕是给外面的搞大肚子了，用我女儿的钱填坑吧，不算清楚这婚不用结了！”
叶可也斩钉截铁：“算就算我怕你不成。”
我指着她身上的连衣裙，如数家珍：“连衣裙一万，鞋子八千，发饰三千，还有手表两万。你这样的行头至少还有五六套。”
“你这一身要四万！”
林叶眼神凶狠的像个要咬人的狼崽子。
叶可对上他的目光，瑟缩躲在她妈身后。
有看热闹的，扒拉张纸算起来：“光买衣服就要二十多万！”
林可脸色瞬间苍白。
“你可别想都算我的，这手表，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顶多花了十万。”
“凭什么不算你的？”
不仅算你的，还算我蠢。
认不清她的真面目。
在这之前我很心疼她家里重男轻女，为了能让她过好点，我对她拿我生活费给家里转账的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给她安全感，我连银行卡都是用的她的生日，自己一分不花。
到头来却是养大了她的胃口，把我当提款机。
“你还记得我送了你十万的礼物，我们四年所有生活费加一起总共才四十多万，你一个人就用一半。”
“礼物不说，过年过节的红包我什么时候低于一千过。”
我轻轻摇晃着手机界面上的支付宝转账记录，密密麻麻都是给她发的红包。
划拉几下也翻不到头。
林家亲戚惊呼。
“这就要十来万了吧！”
3
看到我的转账红包。
林父抽出皮带挥舞的啪啪作响。
“贱丫头，老子一个月才挣三千，你就敢花十万！”
“说，钱都花哪去了！”
林可跌跌撞撞的躲避她爸的皮带。
“爸，爸别打了。还有彩票的事没说清，别让他盖过去了。”
林母看起来在林可身边蹦跶护着她，自己倒是没受伤，林可脸上倒是有好几条红痕。
“对呀他爸，彩票兑换时间不多了，别浪费时间。”
林父收起皮带，往倒在地上的林可脸上淬口唾沫。
“下次再收拾你。”
“小子，少废话，赶紧把彩票叫出来，拿不出来别想娶我闺女。”
看着眼前林家人市侩的嘴脸，胃里翻江倒海。
我以前是瞎了眼么？
觉得林可可怜，每次去她家都低声下气的伺候她爸妈。
只希望能让她在家里有点地位日子好过一些。
现在想想，实在是蠢出天际。
没心思和林父废话。
我直接对上林可，用压低声音说：“再给你个机会，真的要我说出实情么？”
“实情是什么样的我们彼此都清楚。”
林母耳尖听到我的话，眼珠子一转，将我推开先发制人。
“你还敢威胁我女儿，天爷诶，他们当官的欺压老百姓了，我不活了。”
我爸妈是公职人员，从没遇见过泼妇胡搅蛮缠，手足无措的在原地。
“你怎么能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妈好心想拉起林母，刚离地就被她打开手，一屁股坐回去。
“推人啦，推人啦，当官的打老百姓啦。”
我妈摆手解释。
“我没有。”
可林家人没人相信，听林母的话就跟风。
“当官就可以欺压人了。”
“别让他们走！”
“录视频，把他们举报到网上去！”
叫嚷声音盖过我妈，将她逼的连连后退。
林母弟弟更是听风就是雨，上来就推搡我妈。
我爸最疼老婆，当即和林母弟弟扭打起来。
林父见自己小叔子吃了亏，找了根棍子妄想从我爸背后偷袭。
我根本无法坐视不管，抄起角落拖把迎上前去。
突然。手臂上传来剧痛，林叶咬住我的胳膊不松口。
拖把拿不住，甩出去打到林母。
林母吃痛：“你这个贱女人，教唆你儿子偷我闺女的钱，去死吧你！”
狠狠一脚将我妈踢出几米远。
我妈噗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
林叶趁机爬起来，猛踹我妈的腹部。
“就是你这老虔婆在背后说我坏话，害我没法好好结婚！”
“妈！”
现场寂静几秒。
我爬着想上前搀扶。
却被林父拦住：“不把彩票交出来，别想走。”
怒火瞬间冲昏头脑。
掐住林父喉咙，扑倒在地。
无数人来拉我。
霎时间战火重燃，所有人陷入混战。
彩票中心闹哄哄的和菜市场一样。
刚开始两家亲戚还想劝架，不知怎么回事，也加入混战。
在现场一发不可收拾。
彩票中心管理员匆匆带着警察赶来。
“别动警察！”
在警察的威慑力下，双方终于停了手。
顾不上其他人的小伤小痛，我立刻摆脱束缚，小心翼翼扶起我妈。
看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心脏像是被刀扎般疼痛。
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受重伤。
唯一一次却是因为我。
林可扣上松散的纽扣，整理凌乱的头发，居高临下俯视我，语气恩赐：“舒凡，你浪费我四年青春，我花你四十万算我扯平。”
“想娶我，彩票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是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的，你没法抵赖。拿不出彩票就，拿钱还，按我妈说的，八十万一份不能少！”
“不然你怪我不讲情面，和你打官司。”
彩票！彩票！彩票！
林可是认定了我拿不出证据反驳她。
我咬牙切齿：“做梦！滚你妈的！”
她见我不接受，彻底撕下脸皮：“好！那这一百万你一分也别想少，等着吃官司吧！”
我抱紧怀里的母亲，吼道：“你不就料定我没有证据。”
林可顿住脚步，猛的回头。
“我手里有段视频，刚好可以发给大家看看。”